人生便是如此,有赢有输,永远不知道骰盅里开出来的会是几点。
这般想着,贺琬轻笑一声,走出了屋子。
迎面小柴禾走来。
贺琬道:“我那几把火枪你试了没有,如何?收得不亏吧?”
小柴禾哈哈大笑道:“贺爷给的东西如何能差?”
贺琬道:“难得你喜欢火器,改日正好一起去打猎。”
小柴禾只好笑道:“却是个老主顾要收,我不过是过过手赚了些银子糊口。”
贺琬眉毛一挑:“这京中也有人爱好火器?你大可介绍我与他相识。”
小柴禾打了个哈哈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还请贺爷见谅。贺爷今日可还要玩牌九?我来安排。”
“明天再玩,下午有些事。”贺琬摆摆手。
出了赌馆,到对面的酒楼点了酒菜,他便一人坐着吃了起来。
过一会儿,便有个掌柜打扮的中年人过来,这却是贺琬手下的心腹管事,贺丰收。
“九爷,问清楚了,京城所有做蜂窝煤的铺子全是一个姓唐的老板的。小的打听了许久,也不知这人具体的身份。但今天下午京中的煤炭商打算到他五丰街十三号那间最大的煤铺闹事。估摸着他能现身。”
贺琬点点头,指了指对面,让他坐下来吃。
“九爷,我们不去吗?”贺丰收坐了下来。
贺琬道:“急什么,小柴禾还没去呢。”
贺丰收道:“这事与小柴禾有何相干?”
“呵,我向他打听蜂窝煤的事,他说这事他不插事。又是那句什么话来着……”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贺丰收小声提醒了一句。
“不错。”贺琬笑了笑,道:“这说明这唐老板又是小柴禾的主顾。嘿嘿,那我问你,要是全京城都他娘的是他的主顾,他的生意怎么做?”
“哈哈。”贺丰收笑了两声。
贺琬道:“人呐,贪多嚼不烂。一盘赌局,大小都押,那是瞎忙。明白吗?”
“明白。”
“若不出我所料,下午小柴禾也会过去,我们在这等着,和他一起去给唐老板平事,算是交个朋友。哈哈。”
“九爷英明,那小的去叫几辆马车来?”贺丰收道。
贺琬道:“叫车干嘛?”
贺丰收压低声音道:“九爷你想啊,那些煤炭商一出面,这价格定然要往上涨。我们不趁现在多收些蜂窝煤?做账的时候再以高的价格填上去,能吃不少银子呢。”
贺琬轻笑一声,道:“丰收叔啊,我回来有小半月了吧?”
“十三天整,小的记着呢。”
“你还当我是以前那个没出息的小九呢,吃这点回扣有什么意思。”
“那九爷是想?”
“呵,你且看着吧。”贺琬摇了摇头,嚼着花生米,笑道:“也让我那些哥哥们知道,什么才叫做生意。”
贺琬摇头间,贺丰收看到他脖子上隐隐露出的疤,不由心道:小九少爷果然是大不同于以前了。
过了好一会,果然见小柴禾带了一大帮人出了门。
一帮人清一色全是阔膀腰圆的壮汉,加在一起有三十人之多。
此时天气已颇有些冷,这些壮汉光着膀子大摇大摆地在大街上,自然是很有些吸引眼球。
想去看热闹的人也不少,纷纷跟在他们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便往五丰街走去。
秦小竺姐弟本在赌博,此时也混在人群中,很是有些好奇。
“姐,这些人不会是要造反吧?”秦玄策轻声问道。
秦小竺道:“最好不要,要是他们一造反,大家发现只要三十人就能把京师三大营打得落花流水,那可怎么办?”
秦玄策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