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见暮,新叶初来,春风寥寥几笔勾勒的祥和颜色将两人环抱,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算不上好。
安室透接回阿昭的时候就看到了少女苍白的面色和无血色的唇。伸手摸她衣服内侧和背上的肌肤,他眼眸沉了沉,这模样分明就是失血过多的样子,又在她右手手肘静脉处找到了针眼,怒火一下子将心头的野草焚了个干干净净,在胸腔里将血液烧得沸腾滚烫。
阿昭……
抱紧了少女,不敢让少女这副模样躺在二楼,将人放在沙发上,裹上毛毯,自己去厨房拿红糖和红枣煮糖水,好在之前因为小姑娘生理期的原因备了红糖和红枣,不然他还得出去买,他根本不放心把小姑娘一个人留在家里!
小姑娘一直在昏睡,失血过多让她肌肤泛着冷意,裹紧了毯子还觉得不够,额头冒着虚汗沉浸在黑色的梦魇中,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手指因为用力拽紧薄毯而使得手指血色褪去,宛如白玉雕成,虽美,却叫人心疼不已。
“不要……不要过来……走开……”
“疼……哥哥我疼……”
黑色的梦境将阿昭困住,无意识的喃语泄露心底的恐惧。
哪怕再镇定,她也不过是个将将成年的小姑娘,过往的十八年岁月都未曾有过昨日那样的折磨,更何况她还失去了记忆,所经历的不过一个月罢了。
“阿昭,阿昭,醒醒。”安室透把人抱在怀里,感受到少女身上的凉意忍不住皱眉,阿昭……到底还是没能保护好她。心头发疼,他一遍一遍的呼喊少女的名字,轻拍她的脊背,想要驱散困扰她的阴霾。
“透——我疼——”小姑娘哭着低诉,眼泪啪挞啪挞的滚落在毯子上,有几滴落在了安室透的衣襟上,炽热的温度像岩浆直接烫在他心口,他也疼啊,心疼他的小姑娘,明明在用力的哭,嗓音却比刚出生的猫儿好不到哪去。
安室透指腹擦去少女的泪珠,一颗未尽下一颗又来,似断线珍珠,少女躲在他怀里哭,委屈和痛苦如潮水将人淹没。
“阿昭,乖,我在的。”安室透抱着她,像安慰小孩子那样拍着少女的脊背,吻轻柔的落在她的眉心,“阿昭,我们先喝水好不好,我煮了红糖水。”
阿昭扁着嘴星眸看着他,嘴巴一扁眼泪簌簌掉下来“透,手软抬不起来。”
安室透爱怜的摸了下她的头发,拿着勺子喂她,糖水还没喂完,门铃响了起来,小姑娘下意识的身子抖了下,似在害怕一般,安室透垂眸抱了下小姑娘道“我去看看。”
小姑娘抬头看他,嘟着唇终究没哭出来。
是夏目和猫咪老师。安室透记得,那是的场静司认识的人,阿昭以前的朋友。
“安室先生,阿昭现在怎么样?”刚见面夏目就忍不住问,两人出了东京城区是猫咪老师变成原型带着夏目一路飞来的,刚才猫咪老师又说这边闻到了一股不像是妖怪味道的黑暗气息,让夏目很在意。
安室透食指挡在嘴前,示意他不要说话,引着人进了屋子,“这边有时候有人监视,所以还是要装作不认识才好。”他解释到,虽然方才没有人监视,但一切小心为上,这地方是组织买下来的,平时少有普通人来,夏目太打眼了。
“夏目?”小姑娘抽抽噎噎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
“出什么事了?”猫咪老师眼睛眯成半月形语气有些危险,他是在呗封印的时候认识的少女,少女破了封印和他一起吃喝玩乐,但由于某一天他嘴贱说了她哥的坏话,一言不合就被女孩儿再封印起来,打那以后她都是解开封印一起玩,然后再把他封印起来。
就这丫头热爱搞事睚眦必报以及比他哥还胜一筹的阴阳术能力,这还是第一次掉眼泪。斑很重视,莫不是有什么难缠的妖怪出世了?
少女抽抽噎噎不肯开口,她怎么可能告诉斑她就是疼和害怕再来这么一遭才哭的,这理由有损她少女的形象,只好转移话题“我看到那个吸血鬼了。你和夏目最好收敛点,别一天天的掺和进妖怪的事情里去。”
小姑娘嗓音很轻,像羽毛那样,因为失血又没进食,只被打了些葡糖糖和生理盐水,小姑娘精神并不好,连带着说话都一字三停,累得厉害。
斑正了脸色“那吸血鬼怎么样?”
“纯血。”阿昭裹着毯子,因为发冷身体有些颤抖,纯血之君难对付,一是因为他们会瞬间移动,二是他们家族流传在血脉里的传承,三是各自奇怪的能力,四是他们能通过杀害纯血之君夺取别人的能力,而五则是最可怕的,他一个人能制造数百万的吸血鬼……
斑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日本妖怪和血族井水不犯河水是因为以前日本的纯血君王大部分都在沉睡,而极个别的也不打妖怪的主意,品种都不一样,打了没什么用,还浪费力气,但这次这位已经抓了很多小妖怪了,风声早传进他们耳朵里。
连的场家都背了些黑锅。
一人一猫走的时候表情都不怎么好,夏目心里装着妖怪和友人帐的事,斑则忧心小丫头身上被种的蛊和画上去的符文,告诉了夏目一声急冲冲的跑去找丙。
这一次妖怪和除妖师只怕立场一致了。
“阿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安室透想趁小姑娘情况略好一点后去医院仔细检查下,他可不觉得boss好心会给阿昭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