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说,“二小姐,不是这样子的呢,他们闹得动静大得很,诚信镖局的人都去给他们贺新去了,四邻八舍的都惊动了,又是买这买那的,置办了不少的东西,应该来头不小,要不然,诚信镖局怎么会全体出动?去帮忙搬家?诚信镖局可是京城的老字号了,能让他们全体出动的可不多。还有,据说她们晚上的宴席是在附近的吉香居定的,吉香居最便宜的一桌席面儿都要十好几两银子呢,有人看到是点了三个大席面儿……”
能出手点好几个大席面的,怕是没有大几十两银子的,不落地。
二小姐不说话了。
平时能去吉香居定席面的,都是有钱人。
像她们这种大家小姐,每个月的月钱也不过上十两的,也就勉强够定一桌小席面的。
一般都是生日的时候,几个人出点银子,凑个趣去吉香居定一桌。
难不成,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比她大家小姐还要气派起来了?
这能拿出银子去定吉香居席面的人,自然也不会是租半个月宅子的人了。
还是白姨娘淡定些,“本来就不是普通人,据说是今年沙洲县的案首,家里还开有酒坊,咱们京城里最近流传的金榜题名酒就是出自老许家的,手头宽绰一些也不奇怪的,我们也不能太井底之蛙了,这样更好呢,可怜的大少爷流落在外面,我就怕他吃苦,过得好,我这心里头也好受一些,我们小姐在天之灵想必也是高兴的……”
嬷嬷说,“是,白姨娘您是菩萨心肠,知道您一直惦记着大少爷,才让我们处处关注的,可惜,这么好的大少爷,被大夫人再三的刁难,连家门都不能归。我还听人说,大夫人还和老爷告状,说大少爷仗着自己是个秀才案首,不把杜家放在眼里,说走就走,还说大少爷没家教,是乡野莽夫什么的,真正是气死人了,可惜白姨娘您不是杜府的当家主母,要是由您来做当家主母的话,那铁定的不会让大少爷受这种委屈,咱们府里也不会是这种作派。”
白姨娘微微摇头,“这话切不可乱说,我不过是个妾室,身份卑微的,怎么可能做当家主母?哪有这个资格!只是心疼我们杜家的大少爷,可怜的孩子流落在外面这么多年,之前还被人冒名顶替,心里该是多少的伤心难过,千里迢迢的跟着来京城了,却被拒之门外……”
二小姐插不上话,又继续绣她的帕子起来。
嬷嬷劝慰说,“白姨娘,这老爷任由大夫人去告了诬状,也不是事儿,白姨娘您要不要去帮忙大少爷说句话的?”
白姨娘说,“老爷心里自有主张,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能左右老爷的心思,大少爷是老爷的亲子,老爷若是不着急,我这么着急,反而给人话柄子的。”
正说着,突然外面院子里有小厮说话的声音。
那嬷嬷仔细一听,眼神一亮的,“白姨娘,好像是老爷来了。”
白姨娘满脸堆笑,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都妥当了,才带着二小姐,起身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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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娇娇初次到新的环境新的宅子新的床,竟然也睡得安稳。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