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绵体充血时,白膜极为脆弱,若是受力角度不当,很容易折断。要害被攻击,疼痛能让男人瞬间失去战斗力,昏迷乃至窒息都不奇怪。
伏波等的就是这一刻。在对方倒地不起的瞬间,她踏前一步,把握在掌中的破布塞进歹徒的嘴里,随后飞快捡起掉在地上的腰带,在那人手腕、脚踝上缠绕数圈,一踩背心,用力反折,捆在了一起。可惜绳子不够长,没法再勒脖,不过对于已经失去战斗力的敌人来说,这样也就够了。
确定绳结系紧,也不管还抖如筛糠的匪徒,伏波撑着膝盖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是哪里?不,应该说,她怎么了?
伸出双手,伏波轻轻一握。那是一双很白净的手,手指细长,手心无茧,指节也没有粗大变形,看起来就柔弱无力。这不是她的手,她的虎口有茧,手背有疤,不可能如此白皙娇弱。满头的长发和低了一节的视角,也让人觉得不适,她自十岁起就没留过长发了,更不可能凭空变矮。就算没有镜子,伏波也能轻易判断出,这不是她的身体。
要怎么做才能让人换一个躯壳?
心头升起不详的预感,伏波快步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外面黑灯瞎火,可视度极低,却能闻到熟悉的海腥味。伏波眉头一皱,踩了踩脚下的木地板,原来轻微的摇晃感并非脑震荡产生的眩晕,而是地板确实在动。这是一艘正在航行的海船?她没有听到发动机的声音,船身也是木质的,难道是一条风帆船?就算是沿海的渔民,也很少用这种船了吧?更别说,她昏迷前并不在海边。
身为海军特种突击队指挥,伏波奉命带队掩护人质救援行动队。位于侧翼,他们吸引了大多数火力,也完美的阻断了追击,谁料临撤退时被敌方无人机锁定,遭受了空中打击。她想尽了办法,也等来了己方的空中支援,可惜在功成身退的前一刻,一枚小型导|弹落下,击中了阵地。
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没时间思考。然而现在想想,就算不死,面对的也不该是这么轻微的伤,更别提还有能说中文的敌人和莫名其妙的大海了。她现在是谁?又是在哪里?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怒骂和惨厉的哀嚎。伏波回过神,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门边,俯身望去。门外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拎着刀,正百无聊赖的靠在走道上。顺着他的身影向上,还有火光和人声,似乎是甲板方向。上面必然还有敌人,但是不清具体人数。
她尚未脱离险境。
伏波转过头,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