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躲开,犯错这个词。
“哥哥!哥哥!哥哥你等等我......”
所有犯下了罪孽的人,都会害怕。
“妈妈说过,知错能改是好孩子,我当然要做一个好人呀!”
所有犯下了罪孽的“好人”,都会一遍又一遍伤害自己,同时毫不留情的伤害别人。
“有人说我不是个好人,是个坏家伙......怎么可能?我不是一个好人,谁是?谁是好人?在我面前谁他妈敢说自己是个好人?我那么善良......我看,我看看我看看我看看,你,是你......你不是......你不是好人对不对?你不是好人!你不可能是好人,对,没错,好人怎么会觉得我是坏人呢......”
聂青小心翼翼的把茶叶抖到茶壶里,来回端详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把盖子盖上,放到一边,眼神扯回来看这只小东西。
“做人嘛,怎么能憋屈了自己呢!”聂青笑眯眯掂量着手里信封的重量,歪头笑了笑。
茶壶里这茶,是两分钟前离开的客人刚从苏东坡手里要过来的,龙井茶。
倒是忘问是雨前还是雨后的了......
桌子上是一只小喜鹊,大概巴掌大小,黑脑袋黑尾巴,雪白的小肚子,鸟类的羽毛覆盖在它不大的小身子上,倒是添了几分憨气。
这小喜鹊正一心啄着细布上撒的小米粒,小脑袋瓜一伸一伸,看起来机灵古怪,倒是可爱的紧,丝毫没有理会这个笑成眯眯眼的怪物。
“没钱归没钱,奢侈归奢侈,嘿嘿。小玩意,我待你可不薄,这小米可是我精挑细选,从欧洲大陆飞回来才带的小米粒,金贵着呢。”
“不过,我也好久没有去玩了,跟我出去转悠一圈?”
聂青敲一下桌板,小米就振一下,小喜鹊到处追着小米粒跑。
这男人倒是该死的有耐心,也不急着,一下一下挨着那小块地方敲,就任由这小喜鹊从布这边追呀追,追到另一个角又往回追,活像个小傻子。
“你说谁是小叉子?”小喜鹊突然把小脑瓜抬起来,冲聂青砸吧两下嘴。
“呦,小傻子回神了,不容易啊。”聂青故作惊讶,转瞬又做苦恼状。
“不过我说小东西你啊,净把那能挣钱的能耐放在读我心上,你说我这么心思纯净的一个人,有什么好读的。你呀,也不知道照顾照顾咱家生意,小米子都快买不起了。”
小喜鹊就听这个死男人在自己边上下嘀咕,回了一句就再也不理他了,继续啄自己的小米粒吃。
“哎,小傻子就是小傻子,我都......”
“你说谁是小叉子!”
“哎哟哎哟没说谁没说谁,这屋子里就俩活着的,一个精明鸟儿一个傻子人。”聂青表现的怕极了,还顺手从笔筒里拎出来一个小刷子,给自己家小傻子把米粒再划拉到一个堆里。
偏偏,这聂青就不是一个老实人,边扫米边叨咕着,嘴里一套一套的往外冒。
这会说自己这个脑科医生当得白瞎,天天医闹怕哪天被痛死了,今个回去要去辞职;一会又说昨天在书店看书,又来了几个初中生当着自己的面亲嘴。
小喜鹊忍了好半天,几口把小米啄了,甩了甩全身的毛儿,小肚子一撑,正经八百的往聂青面前一站。
聂青把小刷子往回一插,心里蹦出了八个字:
个子不大,气势不小。
不过这话没敢说出口。
“我个子是没你大,不过你今天回不去了。上次一下线,青鸟就过来送信儿了。有个位子想要你顶上。”小喜鹊一点语气都没有。
又读心......
不过青鸟......怎么来了只青鸟?
“还有,医生不做了也好,多在这边呆一呆,毕竟你这样的角色不多。”末了又补了一句。
这话里还暗暗表示着:你的话我听进去了,我希望你来,但不是我希望。
聂青对后面一堆一堆的话完全没有反映,也没感受到小喜鹊好不容易的关心。
这个家伙一听“青鸟”,两只眼睛立马就亮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就直直的瞅着小喜鹊那......
那俩米粒大小的小眼睛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