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这一口用尽了全力,两排贝齿几乎陷进肉里,少年的手臂上很快就见了血。
少年眉心微蹙,并没有马上收回手,直到看到有血流出来,才“啧”了声,伸手钳住少女下颌,三根手指掐住少女丰盈微圆的脸颊,用力一按,强迫少女松口。
姜虞被这一下掐得实在有些疼,迫不得已松开口,双手拐住对方手臂,两条腿锁住少年腰身,两人就在床上无声地扭打起来。
到了后面,姜虞已经完全不管什么招式了,逮着机会就往少年身上招呼,抓脸、挠脖子、上嘴咬、用手掐……无所不用其极。
到了最后,江玄实在是被她缠烦了,干脆用双手将她两条手臂反别到身后,把她背朝上压在床上,抬起左膝往她腿上一压,压得她整个人像条咸鱼般不能动弹,才低喘了几声,冷笑道:“姜二妹妹是属狗的吗?好生野蛮。”
男女之间的力量何其悬殊,江玄动了真格,姜虞才发现自己竟然真地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她用力挣了几下,半点都无法挣脱,怒极反笑道:“江少主真是好厉害,自己演自己,自己杀自己,自己抢自己的未婚妻,再假情假意地来救人,很好玩吗?”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只能据实以告了——好玩得很,你高兴了吗?”
姜虞胸脯起伏,气得眼角湿润,怒道:“我真是瞎了眼,居然被你这个小变态、大骗子骗了这么多天,竟然还怜惜你被眉山夫人责罚!”
“早知道,就该让眉山夫人多打你几顿!”
少年闻言,眸光一凛,寒声道:“你说什么?你知道了什么?”
姜虞扭过头去,望向少年那张俊美的脸庞,眸光如刀,看上去恨不得在他身上划上几刀。
“我知道你是个小变态、大骗子,是个满口谎言,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少女咬牙叱骂,气得粉面飞霞,一双眼睛水润晶莹,眼神明亮,殷红的双唇上还沾着血,看上去颓靡又艳丽。
江玄的眸光不自觉地移向少女红润饱满的双唇和微微敞开的领口,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嗓子眼里有些干涩,就连空气都忽然间变得有些燥热起来。
姜虞跟着少年的视线垂目一看,发现身上的衣衫因为刚才的扭打松散开来,露出红色的小衣一角和大半片雪白肌肤。
她倏然抬眸,正好望进少年那双黑沉、充满侵略性的眸子里,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发髻倾颓,衣衫凌乱,生气勃勃又倔强不屈,娇妍艳丽,引人催折。
少年的眸光最后又移回她脸上,定定地落在她唇瓣间,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几动,忽然弯腰朝姜虞唇上吻了过来。
姜虞一直提防着江玄,一觉察他有异动,立刻回过头去,把脸埋进被褥里,不叫他得逞。
少年大半个人压在她身上,胸膛紧紧贴着少女后背微微凸起的蝴蝶骨,靠在她鬓旁,轻轻往她耳洞里吹了口气,低低闷笑出声。
“哈哈哈,你躲什么?你以为我要亲你吗?哈哈哈……”
姜虞听到他在耳边得意又张狂地嘲笑自己,只觉气血上涌,整张脸霎时间变得滚烫,也不知到底是气的还是羞的。
江玄放声大笑,用手撑起半边身体,稍稍放松了对姜虞的钳制。
姜虞趁机翻身滚到一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道黄符,运灵起符。
“天煞五雷,,镇恶诛邪,速奉吾召,急急如律令!”
黄符上闪过数道紫色电流,未等发挥作用,江玄忽然起身,用两根手指夹住黄符下半段,“嗤啦”一声,将黄符撕了一半下来。
“姜二妹妹好狠的心,之前就用阎王符杀过我一次,今夜还想用天煞雷击符再杀我一次吗?”
姜虞万万没想到江玄居然徒手撕了她的天煞雷击符,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可胸腔中一股怒火熊熊燃烧,此时此刻,她心中唯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尽情发泄愤懑和不甘。
姜虞抬脚朝江玄胸前踹去,脚尖才刚刚碰到对方的衣襟就被抓住了脚踝。
她想也不想,拖过床上的软枕,劈头盖脸地就朝少年砸过去。
少年挥臂一格,软枕脱手而出,飞落到床下。
一时间,两人就像两株共生一体的树藤般又扭打在一起,双腿绞住双腿,双手绞住双手,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投降。
姜虞吁吁喘气,身上挣出了一身薄汗,头发早已乱得不成样子,手脚也被江玄别得隐隐生疼,只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被一股扭曲的力量抻张开来。
江玄却还游刃有余,甚至从中体味到了几分平生未曾体验过的趣味。
姜虞发泄了一番过后,慢慢冷静下来,她恶狠狠地瞪视着江玄,道:“江少主今夜来此怕不是来和我打架来的吧?”
江玄挑眉一笑,道:“原先不是,但我现在觉得,也未尝不可。”
姜虞暗自“呸”了一声,心里吐槽:小变态就是小变态,癖好迥异于常人。
她也懒得再和江玄绕弯子,索性直接抛出条件:“你今夜潜入我屋中,是来盗取‘圈地为牢’的钥匙吧?想要钥匙,可以,但你需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江玄眸光微闪,含笑问道:“姜二妹妹想要我应承你什么?”
姜虞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是你妹妹?!”
她动了动手脚:“你先放开我。”
江玄从善如流地松开了她。
姜虞爬坐起来,退到床榻一角,从脖颈间挑出那枚龙鳞婚契,道:“把这龙鳞婚契解了,我就把‘圈地为牢’的钥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