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是第一人称视角,在原女主赵篱的眼中,男主徐赋对她千依百顺,万般怜爱。这样打动人心的深情倘若是装出来的,那这个人该有多可怕呀。
思来想去,赵筠认为后者的可能性要大点。说到底,她没有继承赵篱的记忆,对赵篱的理解全靠小说描写,难免会与真人形象相左。更何况当初她看书时并不知道这书关乎自己的命运,很多地方都是匆匆看过印象不深。
徐赋作为赵篱枕边人,对赵篱了解甚深。与她相处久了,产生怀疑也说的通。
可就算怀疑,撺掇她接近徐耀又是何意?万一闹出点事来,对赵篱的名声也会有影响。但不管徐赋做何打算,她都不想再将徐耀牵扯进来。
"我与二弟不熟,这种事还是让你这个做大哥的去操心吧。"
赵筠转身想回松涛苑,却被身后人紧紧拥住,耳边呼吸急促又紊乱:
"你生气了?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试探你。"
试探?赵筠心下存疑,被徐赋拨回身,看见他脸上满是懊恼和悔恨:
"篱儿,我没你想象中的那般大度。看到你和徐耀。。我也会嫉妒,也会失去理智。说出令你讨厌的话,我很抱歉,请你原谅我。"
赵筠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男人,判断着他话中真假。最终她回抱住徐赋,低声道:"无事,只要你相信我便好。"
徐赋是她见过最滴水不漏的人,她从来看不出他的真假。他虽给出了合情合理的解释,可疑心既起,便没那么容易打消。
面对温柔和顺的妻子,徐赋轻轻摩挲她的肩颈,眼中晦暗不明。
平京这几日颇不太平,一直驻守南阳的于小将军无故返京。这刚回来,便急匆匆的入了宫。也不知他究竟上奏了些什么,出宫时皇上还给他派了一队禁军,如今正满大街的搜查。一时间人心慌慌,满朝文武无不猜测其中深意。
而最焦虑的,得数得月楼密室中的南荒细作。因为他们知晓,这场风暴便是因他们而起。
打首的是个红衣美人,她姣好的脸上满是焦躁,指着低头不安的小纪喝骂道:
"都是你惹的祸,让你平日里小心仔细,你却将这尊煞神招了来。眼看洪双义就要进京了,现在局势紧张成这样,我们还如何向他下手?"
虬髯汉子拦道:"红绸,事已至此责怪小纪也是无用,还是想想有哪些岸上的兄弟能搭手吧。现在京里查这么严,我们这种身份,怕是顶不了用了。"
红绸闻言更是气急:"岸上那些如何指望的上?往日里探听消息都爱答不理,要足了好处才肯漏点牙缝里的出来。如今风声这么紧,一个个想着自保还来不及,谁肯冒这个险?"
小纪听到此处蓦然抬头:"赵篱,我们可以找她帮忙。上次于信找到纪家酒馆,就是她掩护我逃走的!"
赵篱?想到记忆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红绸心里很不舒服:"掩护?于信没准就是她招来的!让她参与这么重要的任务,出了事谁负责?"
小纪扭头不服:"她若是叛徒,只需将我拖住片刻,于信便能追上来,哪用挨街挨户的搜那么麻烦。"
看小纪还敢顶嘴,红绸彻底怒了:"放长线钓大鱼你懂吗?抓你一个底层跑腿儿的有什么用,靠你这傻子一网打尽才痛快呢!"
见虬髯大汉想劝,红绸一个眼神横过去:
"茂成你不必开口,别忘了,这里我说了算。赵篱这根钉子,我忍了很久了。自打她入了组织,除了透漏点无关紧要的消息,还做过些什么?如今她一有行动,于信便活跃了起来。我看她八成就是个内鬼,等到这边风声小了,一定要不计代价的除了她!"
"反水的内鬼,有一个洪双义还不够吗?于信离开了南阳,主子恐怕会在近日内来大昭。为了主子的安危,我们宁可杀错,也绝不可放过!"
直到室内再无反驳之声,红绸才满意。平京据点里就属她容貌最美,又最为能干。上面说了,只要她好好干,做出成绩,主子或许会将她收到身边。
可就在这时,偏偏赵篱出现了。她自负貌美,但赵篱的容貌比她出众了不知多少,本就让她记恨不已。好在那女人美虽美矣,可心似乎不在组织,不比她劳苦功高。
近日得到主子要来大昭的消息,她便暗下决定一定要除掉赵篱,不管她是反水也好,真心打入组织也罢。既拦了她的路,那便留不得她!
赵筠此时并不知南荒的线头已被人掐死,只惦记着要混进得月楼之事。不过目前还有件事需要处理,绿荷关在府里也有好几天了。吓唬够了,也该是时候唱大戏了。
绿荷窝在柴房里,缺衣少食,又冷又饿的呆了几天,终于等到人来。她望着来人,刚想开口求饶,嘴里便被塞了块破布,被拖了出去。
等到了大堂,看到赵筠端坐在位,边上站着个人伢子,还有什么不明白,顿时腿都软了。
赵筠看着瘫倒在地的绿荷,脸上笑眯眯:"有一有二,但不可能有三有四。你一再与我作对,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