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衔本意也是私了,请来黄董,是为了在公开二叔的贪污的事情后能当场定案,直接把二房清出尔东。
但现在情况已经变了,黄董被二叔的“自首”感动,那态度,那语气,明显是希望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陈景衔的脸色变冷,如寒霜凝结。
二房三房从项目里贪污受贿的事情,他查了好一阵子,废了多少心思,先是里间他们,再打草惊蛇引蛇出洞,最后是这场鸿门宴,哪曾想到会在最后马失前蹄。
而且,二叔这场坦白,来得也太突然了,怎么那么刚好,就在他想公开之前坦白?
陈景衔手搁在桌面上,钻石表面折了锋锐的光:“不能公开,但也不能当做没这件事,钱要还回来,二叔也该有所表态吧?”
二叔马上说:“我身体不好,这两年越来越力不从心,就不占着股东和董事的位置了,我准备把股份转出去,然后退出董事会,从此不再过问尔东的事情。”
自请离开尔东?这个处罚不轻了。黄董忙问:“那你要把股份转给谁呢?”
“我的儿子,远潇。”
陈景衔无声一嗤,左手换右手的把戏。
他不屑再听下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在计云的碗里,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这个看戏看得都忘记吃饭的女人。
二叔字字铿锵:“我做的事情,远潇一点都不知情,我可以用人格保证!”
黄董若有所思地看向陈远潇,二叔又语重心长地说:“其实我这次敢坦诚,也是远潇知道了我做的事情,劝我主动坦白,他是个好孩子,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连累了他,你们不要怪罪他。”
黄董这就很动容了:“远潇,是这样吗?”
陈远潇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尔东不只是陈家人的,它也是所有股东的,我爸做错了事,该罚的。”
“难得你有这么正的三观。”黄董夸赞。
陈景衔又盛了一碗汤,放在计云面前,并未接茬。
黄董不得不侧头说:“景衔,打虎亲兄弟,远潇是你亲弟弟,让他留下帮你吧。”
陈景衔想要的是将二房上下都清出尔东,而不是走了个老的,留下个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