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衔九点就到公司,十点开了大会议,散会时已经十一点半,又留了项目经理单独汇报情况。
他站在窗前,大会议室在三楼,不高不低,恰好看清底下的车来人往,身后是经理打过草稿,漂亮有条理的话,他入耳没入心,因为他掌握到的情况跟经理说的根本不一样。
不过他没打断他的话,就听他还能怎么推脱责任和美化事故?
公司对面是奶茶店,有一群女孩从店里走出来,站在路边说笑,陈景衔眸光一闪,想起两个月前一段时间,那个位置也站过人。
是计云。
蒋珍珍的事情过后,他就不接她的电话了,计云经常一个人跑到他公司楼下,时间不固定,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下午,大概是挑没课的时候,青大离这里要二十个站,她也不嫌远。
陈景衔第一次发现她站在那里,也是从会议室的窗户无意间望出去,小孩儿手里捧着一杯奶茶,戴着耳机,靠着墙,望着公司大门,一直等到午休时间或者下班时间,等着她想见的人能从里面走出来。
却不知道,他图方便,出入都是直接到地下车库,从车库走,很少会走大门。
陈景衔不想跟她纠缠不清,等着她自己打退堂鼓,所以知道她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那之后每天都会往楼下那个位置看一眼。
大概有七八次,过了五一她就没有来了,他说不上什么感觉,心里突然空了很多,他不愿承认是因为她没有再来,只当是因为陈莫迁又出国了,家里剩下他一个人,所以才觉得空落落。
为此,他还给陈莫迁打了电话,让他有假期常回国。
往后近两个月计云都没有再来,陈景衔也不愿去想她,工作忙,事情多,渐渐就淡忘了这个人,直到青大的骤然重逢,所有被藏起来的感情,争先恐后跑出来,所以他才会在她一句“我想离你近一点”下败得容易。
心里转着这些事,陈景衔心情轻松,看这个满口胡言的经理都没那么烦了,看了眼手表,45分了,再抬头,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女孩,他蓦地一愣。
女孩径直进了奶茶店,陈景衔那一眼只看到她的侧脸和背影,有些不确定,继续看,过了一会儿,女孩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