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就更心虚了。
医生走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尉迟还是没有说话,乌黑沉静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鸢也躲不下去,只能硬着头皮回视他:“尉迟……”
尉总从来都是个喜怒不显于色,温温淡淡,鸢也怵得很,但知道尉总最受不了她什么,她伸出手指,勾住他袖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主要是不想你担心我,我病都好了,让你跟着不开心,很没必要呀……”
“你别生我气。”
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尉迟眉宇间都是无可奈何。
他能怎么生她的气?
以前就舍不得真的气她,更不要说她现在这幅病恹恹的样子。
尉迟索性转头看向别处,墙上的挂钟时间一秒一秒走过,每动一下都像往他的心上加砝码,越来越沉重。
其实他们都一样,谁也别怪谁,一样是没嘴的葫芦,什么都不会跟对方说。
15岁遭遇绑架没有说,妈妈死于谋杀没有说,打催产针生下双胞胎没有说,自己做手术完成骨髓移植也没有说……她人生中最难度过的一些事情,她都觉得自己知道就好。
“尉迟,我以后不会再瞒你任何事情了。”鸢也看他一直没说话,收了花里花哨,认真地保证。
尉迟将目光落回她身上,终是融化了眼底所有色泽,化作比天边云朵还要轻的一团柔情:“嗯。”
一个字,也是回应,也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