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莫迁!
鸢也瞬间清醒,马上起身,撤后几步。
陈莫迁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衬得眉毛和眼睫越发浓黑,正深深地看着她。
鸢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看了她多久,皮肤上又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曾经最亲的兄长,如今她越来越无法忍受他。
陈莫迁从枕头边捡起一张照片,是鸢也昨晚捧着睡觉的。
鸢也眸子一缩,马上抢回来。
他也不介意,声音沙哑地问:“你是因为尉迟想杀我,还是你自己想杀我?”
鸢也退到角落里:“有区别?”
陈莫迁微垂下头想了想,大概也是觉得没区别,才又抬起头,他声音低沉,这份低沉里带着一抹温柔:“我从小疼你到大,现在也不会怪你的,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给你的。”
鸢也并不留情:“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陈莫迁细微笑了笑,出了帐篷:“出来。”
鸢也一怔,然后感觉手上两条锁链一松,应该是有人从外面打开了链子,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一时没动作。
陈莫迁捂着伤口,轻咳了两声,说:“带你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