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过去。
身体的记忆,其实有时候比大脑的记忆更加难以忘记。
鸢也睡得很沉,无意识地转身,面朝着里,进了男人的怀抱,那一直包围着她的气味,此刻更加浓郁地钻进她的鼻间,携着令人眷恋的温暖。
她呓语一声,在那人收紧手臂时,她没有拒绝,完全出于本能的,钻进了他的怀里。
她低着头,露出一截后颈,细小的绒毛在晨光里像散开的蒲公英,连同肌肤也若有若无地散发着香味。
别碰她!
尉迟非但没有放开她,更直视进她的眼睛:“捅了我一刀还不够,还要再砸我一下,我有一天不见血,你就咽不下这口气?”
“从你要把我拘禁在你身边起你就该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一直回避不去想那个来去匆匆的孩子,可是他刚才的亲近叫她毛骨悚然,她怎么忘得掉,除了她的小表哥,她的孩子也死在他的手里!
鸢也怒极气极,忘了自己原本的计划,噼里啪啦地把心里的话全都炸出来:“你要是不想哪天死于非命就离我远点!要不然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离她远点?尉迟抓着她的手腕蓦地加重力道,鸢也吃疼闷哼,他冷涔涔地说:“还想着从我身边离开?我那天说的话你还没听明白吗?”
听明白什么?
死也别想从他身边离开?做梦也别想从她身边离开?
呵!
“你拭目以待我能不能逃得掉!”
他还压着她,还抵着她,憎恶填满了全身的毛孔,鸢也咬牙切齿地说:“我让你从我身上下去!”
从他身边离开后她想去哪里?苏黎世那个男人身边?尉迟这两天才知道原来苏黎世那个能为她上游轮上山林的男人还有个中文名叫苏星邑,苏星邑,星星,她最喜欢的就是星星,饰品,衣服,甚至微信头像都是星星!
尉迟短促地冷笑两声:“想让我见血可以,用别的办法。”
他蓦地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落势凶狠地堵住她的唇舌!
鸢也松开手,台灯落地,双手拼了命推他掐他抓他捶他,都没有用!
尉迟桎梏着她,甩都甩不开,混着不知道谁被咬破了的血腥味疾风骤雨地纠缠她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