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越菲凡骑着山地自行车穿街走巷,感受木林召镇风土人情。
支教七中以来,从未置身其中领略塞北旖旎风光。
假期未回家,也未去北疆省委看望父亲。利用这俩天,她与山地车走遍木林召镇大街小巷,严格说,根本没用那么久,一天时间已将小小的木林召镇逛遍。
北出口龙门架隐在低矮的云间,桥洞以西农田阡陌诉说着曾经万里草原的广袤,镇东围绕着五座沙丘,低吟浅唱阴山以南万马奔腾得峥嵘岁月,以南,低矮的民房东西走向南北重重,移民文化碰撞游牧文化,厚重而辽源。
这一切,使得越菲凡陶醉不已,那是最贴近大自然的心灵洗涤,涤荡着孤单枯燥积压下的世俗烦扰。
今日,越菲凡游逛之余,买了些小吃水果,她要亲登张叔叔家门,为的是当面致谢他出手搭救郭兴一事,之前电话里表达过感激之情!如今有了空闲,再不前往,免得被人说她没有教养。
如被老越知道,少不了一顿啰嗦,烦死人呢。
敲了门,越菲凡站在门口等着应门,手里提着花式各样一大袋东西,勒得她皱鼻呲牙,左右手不停倒换。
勒红的纤手空出后,哈一口气在屁股上来回搓,不知是手疼还是屁股疼。
吱呀……!
防盗门拉开一条缝,探着头出来一位中年妇女,油腻的头发随意团成丸子别在脑后,一脸雀斑在肥嘟嘟面盘上撒着欢。
“哟,凡凡啊,快进来,进来,进来。”热情的言语配着沙哑的声音接过越菲凡手袋,将越菲凡迎进门。
“刘阿姨好,好久没尝您手艺,嘴馋了,呵呵!”越菲凡快速套近乎,掩饰许久未来地尴尬。
果不其然,肥胖的刘阿姨咧开大嘴发出爽朗大笑。伸出粗短胳膊用胖乎乎的手虚拍越菲凡:“瞧这丫头,长了一副馋嘴,鼻子也灵,咋知道阿姨今天做好吃的?”
越菲凡鼻尖微耸,闭眼嗅了嗅道:“耶,有我最喜欢吃的冬笋炒腊肉。还有……排骨冬瓜汤!阿姨这手艺日益增进,我有口服了。”
被人夸赞,年过半百之人也堪不破马屁威力,刘阿姨乐呵呵给越菲凡让了坐,晃荡着身躯进厨房泡茶。
越菲凡隔空说着话,“刘阿姨,张叔叔不在家吗?”
“你张叔出去买烟,很快回来。”
沙哑之声从厨房
传来,与越菲凡百灵鸟般的声音交互,犹如大镲与小提琴,极不协调。
越菲凡猜测,刘阿姨嗓子应该不是天生如此,不然以张叔叔品性,断不会与她日日相伴。
虽说交谈时多有不适,可刘阿姨人挺好,每次越菲凡前来,都热情似火,当她半个女儿看待。
这时,刘阿姨端着茶杯走来,越菲凡起身双手接过:“阿姨,我和您一起做饭吧,想偷学手艺,嘿嘿!”
说完,越菲凡挽起刘阿姨手臂,嘟嘟嘴扮可爱撒娇。
“咦,厨房油烟大,安心坐着等你张叔。”刘阿姨嘴角上翘,以嫌弃厨房的嘴脸吓唬越菲凡:“你看看阿姨,人老珠黄,伺候了一辈子人,油烟熏得满脸雀斑。天天换着花样给你张叔做好吃的,没成想,把自个儿吃成猪样儿,呵呵……”
转身进厨房那一刻,越菲凡分明瞧见刘阿姨满脸落寞,庞大的背影竟然显得弱不禁风。
“开门,我啊!”
伴着“咚咚”砸门声,张全福声音传来,听着多是冷硬与不耐烦。
越菲凡正欲起身开门,刘阿姨慌慌张张小跑着去开门,开门前不忘双手整理一下头发,显得局促不安。
“走时候我给你钥匙了,忘记了?呵呵。”
“忘记什么,你在家我赖得自己开门!”张全福也不知客厅有人,进门后边说边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