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而准!”
“就这些?”
长剑是楚国地境打来的,许是南蛮之地,纵然不是大刀宽剑却是玄铁沉重。羲和觉得太轻用着不足,但她没有对外言语,只是想让剑更利一些。她自力更生不紧不慢的磨剑,想到那块束之高阁的石斧,以后是做剑才是戟还是槊?
自剑身至剑尖擦着火星子来。
是剑好?还是力气?
赵子沉吟,他心中猜想着。但看羲和闲情逸致的模样,干脆直接坦白,“我自幼习学剑戟,对□□之术不多熟悉。”
羲和闻言,抬起头来看他。
赵子翘唇,看着那张才不怒自威的面容颜如舜华。浅笑连连,眼眸弯弯勾着眉宇间一派轻快,神采四溢的唇瓣轻启,“你也不擅?”
“是。”
赵子忽然明白。
果然,羲和一视同仁的命令下去,“那你去跑吧。”
“下军将,还是记着学字的事。”
赵子迷花眼笑的,总是习惯要耍耍嘴上功夫。羲和懒得听,“二十圈。”
“果然是私仇。”
“以你的性情肯定不会屈居于他们之下,可你的箭术之差,难道靠着我就能服众?”羲和说得义正言辞。
赵子拂袖起身,“下军将还没回答我。”
羲和白眼,“对,我看不惯你,就是私仇。”
赵子不语,脸上挂着果然如此的笑意。他一点都不介意这种表面上的挤兑话,对比那些年的家中冷落和外人嬉闹,他还是喜欢这样的。
待到人都走开,羲和继续闷头磨剑。她头一回当教练,但愿这批新兵质量不要太差。
不然,她会暴躁的。
好在有两人帮着,羲和勉强当个甩手教头,一旁操练的姬发奉闲余时间就会过来。
军营里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羲和看着人气喘吁吁的负重运动后瘫倒地下,这才结束了一天事务。
回去时候仍旧是走路,姬发奉以为马儿送回了陈府,还想去找熊粲借一匹给她。
“不用,我的马在前面。”
羲和解释拒绝,看着男人们勾肩搭背的去吃饭,她独自原路返回。
女人的落脚点不在一处。
兴许是吃饭时候,田地上无人。踽踽独行在昏黄夜色中,羲和行在南田中,凉风拂来,贴着皮肤很舒服,也有些寂寥。
她想到她的马。
当年马是稀罕物,世上几乎无人驾驭。天皇部送来,那马四腿修长匀称,膘肥体壮。浑身洁白,身披红鬃,油光水滑。再且兽物身形高大,踏步而来更像是几朵红云,耀眼夺目的让人惊艳。
她见之心动,耶大答应她,容她挑一匹。
羲和挑中母马肚子里的,她日日夜夜的守着盼着,等小马出生后,耶大取名为吉量。
她当年把吉量当宠物又当家人同吃同住,陪同伏羲建国的路上她才上了吉量的背。
没想到……
回去时,羲和去看了眼陈府给她的红马。红马温顺,她喂了粮草添了水回去用饭。
庄院里的日子平静又充实,那些新兵很快就在她的手上磋磨翻边的没了脾气。羲和还是会在军营里打转,有时跟着开会论论阵法,偶尔和姬发奉等人过招。这些人手下喝过血,过招时候的狠劲远不是赵子能够比拟。
切磋过招后,羲和的进步肉眼可见。隐约记得有人说过剑术境界最高即是无剑无招,不知道自己能到哪一步。
“下军将,主公来了。”
姬发奉行色匆匆一句,“说是要所有人都前去议会。”
羲和担心的回头,这些人的箭术仍旧不堪,至今她都以新兵来称呼他们。
赵子和张裘留下看教,将军们大都动身去了陈府厅堂,熙熙攘攘项背相望。羲和仗着是女子,愣是走出一条小道来盘腿就坐。
姬发奉也不客气,笑呵呵的跟在后面挤了进来。
羲和习惯性的找到果盘,抓着上面的桃子咬了一口后看向上方的陈仲文。大半月不见,此人面色红润,衣衫讲究的模样显然近期过得很好,就是眉头无端的皱起似有繁琐心事。
军营中兵马没有调动,羲和也想不出缘由来,待到桃子吃到第二个,熊伯安才恭敬拱手,“主公,人都到了。”
众人屏息,只见陈仲文愁容悲痛的诉苦,“胡国截了我的妾室……”
岂有此理!
姬发奉预要冲锋,不想一颗果核砸出,身侧一道清越怒骂声,“谁抢女人!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