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非让我承认,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你说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呢?就像是电视上经常演的那样,我失忆了?”
凌呈羡垂在身侧的手掌轻握起来。“别用这一套来搪塞我!”
“这不是最好的解释吗?总之,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任苒,我有自己的名字和生活,请你退出去!”
她最后的几个字,说得很重,大有将凌呈羡扫地出门的意思。
男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这么明显的事摆在面前,你现在跟我玩失忆?”
任苒轻笑出声,是啊,她就是要这样,怎么了?他还能咬掉她一块肉吗?
“你还能逼着我说,我认识你吗?”任苒完全就没把那份鉴定书放在眼里,出了结果又怎样?凌呈羡还能按着她的脑袋让她承认吗?
在法律上,任苒已经死了,顶多算是凌呈羡的亡妻而已。
他以为他今天来是胜券在握的,他都做好准备等着任苒骂他或者是打他了,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
“你承认一句,别的话我们可以慢慢谈,我现在就要你说,你是任苒。”
这个男人霸道惯了,习惯操纵一切,任苒看他如今就站在失控的边缘处。
“我不是!”她一字一语咬着牙出声。
“你真的要逼我?”
任苒现在本就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怕失去的呢?
“随你。”
凌呈羡也不想走到那一步,他将手伸进口袋内,打了司岩的电话。“把东西拿上来。”
司岩下了车,快步来到后备箱跟前,这是最坏的打算,看来凌呈羡跟任苒并没有谈妥。
司岩上了楼,门是开着的,屋内静谧无声,也没有想象当中的争吵。
他走进去后才看见凌呈羡站着,而任苒此时拿了个水杯,正坐在沙发内喝水。
她余光睇了眼,看到司岩手里拎了样东西走进来,他将它放到茶几上,再将裹在外面的一层包装纸拆开。
那是一个骨灰盒。
凌呈羡居然真的让人去匣浜村,将这个骨灰盒给挖出来了。
任苒眼帘轻抬看他,“你有病?”
“这是你当年亲手埋下去的,你要是想让霍御铭死了都没个好下场,你就给我继续装。”
任苒以前觉得凌呈羡再混,可始终是有些底线的,但自从凌征出事后,这个男人的黑暗一面好像突然迸发了,他的手段甚至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
她握紧手里的杯子,脸上满是不在乎,“你把这东西拎到我门上来,不觉得不吉利吗?”
“我不信你认不出它来。”
凌呈羡话里透着一股狠劲,“任苒,你要是还不承认,我就让人把它撒到海里,或者丢在最肮脏的地方,让你这辈子连那点最后的念想都没了。”
凌呈羡虽然不想面对,但他心里是有数的,霍御铭的骨灰对任苒而言,可能相当于她的命,她一定会豁出一切去保护的。
任苒没说话,凌呈羡心情忐忑,就等着她开口承认。
她手腕轻晃动下,看着杯子里的水轻漾起来,一圈圈打在杯口处,差一点点就要往外溅。
任苒视线再度对上凌呈羡,她手里动作停了下,水花还在打着圈,凌呈羡看到她将手里的整杯水都泼了出去,水系数溅在了那个骨灰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