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匀颂只觉额头上的伤跟再度撕裂了似的,“你们在一起?”
“是。”
“为……为什么?”
凌呈羡一点不觉得这是多见不得人的事,“碰巧遇到而已,也没说什么。”
夏匀颂轻咬下牙关,“那有可能是你看错了呢?我摔下去的时候,确确实实看到了有人站在楼梯口。”
他之所以没有把任苒带过来,是要保她吗?
夏匀颂看了眼点滴瓶,里头的药水一滴滴落得很快,正通过透明的输液管往她的血管里钻。她伤成那样,他满心想着的却是怎么给任苒脱罪吗?
“是吗?”凌呈羡手臂撑直些,“既然你说看到了就看到了吧,反正推你的人是站着的,只要不是渺渺就行。”
他这话说得很轻,凌呈羡直起了身似乎要站起来,夏匀颂耳朵里钻进了这话,她忙拉住了他的手。“什么意思?”
凌呈羡有些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渺渺,是那个任渺吗?”
凌呈羡表情淡淡地应声,“是啊。”
“你就这么亲密地称呼她吗?”
“她就跟我妹妹一样……”
夏匀颂脑中闪过她在任苒房间里看到的那个画面,可她这会又不好说破,什么妹妹?分明都到一张床上了。
凌呈羡端详着夏匀颂的面色,她尽管极力掩饰,但潭底的怒火已经燃烧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我跟渺渺之间有什么吧?你放心,她这人很单纯,而且很会为人考虑,至于伤人那种事是更加做不出来的。”
凌呈羡句句都在为任渺说话,夏匀颂实在搞不懂,一个瘸子而已,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让凌呈羡这样护着她?
“你很了解她吗?”
“她这几年做康复治疗吃了挺多的苦,你别多心,在她的腿没有起色之前,我答应要多照顾她的。”
夏匀颂几乎要将一口银牙给咬碎,可能男人就喜欢那种柔弱的,哪怕那只是一种假象,是装出来的。
凌呈羡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眼来电显示,他不着痕迹睇了眼夏匀颂,显然不想让她看见是谁打来的。“我接个电话。”
“嗯。”
夏匀颂看到他起身,快步朝着洗手间走去,凌呈羡进去后将门都带上了。
她忍着全身的剧痛站起来,夏匀颂将点滴瓶举在手里,穿上拖鞋后蹑手蹑脚来到洗手间门口。
里面隐约有说话声传出来,凌呈羡虽然是顾及着夏匀颂,刻意将说话声放轻了,但她将耳朵贴至门板上后,还是能听个清楚的。
“她说是你姐姐把她推下去的,但我当时正和任苒在一起,我跟她说让她别处处跟你作对。”
看来,这电话是任渺打过来的。
凌呈羡继续又说道,“她并不知道你能站起来的事,你跟谁都别说,知道吗?要不然你的嫌弃才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