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行,我们还在外面”她的声音柔软,似呜咽,他只在她耳边轻轻地低语,道:“何止,我们还没出宫门呢。”
到了太尉府,车夫也没打扰,应是已经习惯。
再见他们主公出来,已经是神清气爽。
不见邓节下来,赵翊拉开车门笑道:“怎么,下不来了?”
邓节脸红一阵白一阵,眉头皱着,牙也咬着,赵翊叹了口气将她抱下来,不浪费时机的又在她耳边逗弄了她一句:“怎么?夫人这便动弹不得了?”
邓节垂眸不语。
赵翊见此只笑了笑。
待赵翊将邓节放下,她方才回头看那马车,发现车门是双层的,顶是大青铜盖子,车壁是两侧的厚楠木,外面还特意加了一层铁板子,刷的黑漆,一丝不漏的简直像个大黑铁桶,车内又大又宽敞,车前要四匹马拉着,车内还铺了两层羔羊皮,起先不曾多想,此刻却顿时了然,赵翊他不止一次在马车上寻欢作乐,车子是早有准备,那羔羊皮上更不知趟过多少女人,又滚过多少次。
邓节顿时觉得心中发堵。
再抬头,发现赵翊早就将她丢远了,只剩一个背影。
……
赵翊径直到了听政堂,军师祭酒程琬早等候在那里。
“义臣久等了。”赵翊笑道。
程琬起身行礼道:“主公”
赵翊手下一挥,家仆便将门关上,赵翊回身坐在案几上,先是喝了杯水,道:“这帮汉家的丧家之犬。”
程琬脸上并无惊恐讶异,只镇定地道:“可是夫人?听闻她今日早朝间去见了蒋贵妃。”
赵翊凝神盯着他,忽而一笑,指着自己的头颅,声音喑哑地说:“她?她比你我想得都要聪明。”赵翊抻了抻衣袖上的褶皱,漫不经心地说“我就要和吕复开战了。”
他话题总是变的很快。
程琬低头,双手抄袖,思忖道:“臣算过了,短则半年,多则一年,吕复必以讨贼之命发兵。”
程琬抬头目视赵翊,道:“冀州,并州,幽州再算上青州四郡,吕复手下甲士百万,战车两万,骑兵八万。”忧心道:“而主公甲兵不过二十三万,骑兵不过两万,本就敌众我寡,倘若颖都再生内患……”他实不敢再说下去。
“所以,我要速速了结此事,以应敌于北面。”赵翊说:“怎可被汉室的那些碌碌鼠备掣肘。”
程琬抿嘴轻笑,道:“其实主公心中早已有了良策,否则主公又怎会偏偏娶那邓家的长女,可不单单是外面传闻那般,因为她国色天姿,更是因为那邓家长女与宫中那位贵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赵翊笑道:“天下恐难再寻出第二个如义臣般知我者。”
……
金儿见邓节脸上毫无血色,憔悴得吓人,立刻上去搀扶道:“夫人,夫人,您的脸色怎如此难看。”
邓节靠坐在案几旁,早已心乱如麻,只道:“打水来,我要沐浴。”
关门声一响,屋子里只剩她自己,她脑中一会儿是与赵翊纠缠,一会儿又是蒋姚。
“邓姐姐,时候不早了,姚儿不能再留你了,若有下次,望姐姐能再进宫配妹妹说说话,天子也想姐姐呢。”
“天子?”
等她再想问时,蒋姚却缄口不言了,只转头叫那中常侍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