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嫱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吹蜡烛的举动符不符合猫的做法,耳边响起了几个男人唱的生日歌,她伸出爪子,去触碰那支蜡烛。
钟砀怕她烫到自己,缩了缩手,让火光远离她,“高估你了。”
我要是真吹了,估计你也该害怕了。
耿嫱心想着。
荀卓在一边看着笑了笑,没说话。
钟砀把蜡烛拿下来熄了火丢进垃圾桶,他手里的蛋糕并不大,灯光亮起来的时候看着他的大手上捧着这么个小巧玲珑的蛋糕有些搞笑。
“今天你是寿星,这些都是你的。”钟砀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又把耿嫱抱到蛋糕旁边。
若是只有钟砀在这,耿嫱一定撒了欢地开吃了,可是面对着几个外人,她莫名地羞涩了。
尤其是还有荀卓的存在,他的目光总是定格在自己身上,可耿嫱看过去的时候,又觉得荀卓没有在看她,而是透过她,在看某种别的东西。
耿嫱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刚刚给她唱生日歌的两个陌生的面孔,再看看钟砀,有些纠结。
“不喜欢吗?”钟砀是知道自家这只狸花猫有多嘴馋的,每次他吃饭都不得安生,今天这么腼腆反而有些奇怪了。
还是钟砀身边的那个男人开了口,“也许是想和你分享呢!”
耿嫱都想给那位帅气的小哥哥竖个大拇指了,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她刚刚一直觉得气氛奇怪,后知后觉发现如果自己一个猫开吃的话,其他几个人津津有味看着,画面是不是太过于“美好”了。
钟砀听到这句话笑了,“我不吃你的那个。”
说完钟砀去厨房又搬出一个蛋糕,普通人过生日时买的大小,一看就是给人吃的。
耿嫱低头瞅了瞅自己面前的小蛋糕,又看他手里的那个大蛋糕,一时之间有些憋屈。
他手上那个看起来就比自己的好吃。
耿嫱没动作,负责今晚灯光的那个小哥哥先一步有了动作,“来吧,老周做了半下午的,我可得尝尝。”
他们说的老周应该就是善解人意的小哥哥了,耿嫱坐在自己的那份小蛋糕面前,默默注视着他们几个切割蛋糕聊得换乐,仿佛她已经不是今天的主角了。
她应该是最惨的小寿星了吧!
感觉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背,从后颈往下,顺着毛发,带着十分的温柔。
耿嫱回头,就见荀卓正正经经地在撸猫。
哦,在摸她。
这一刹那,耿嫱突然想起刚刚蛋糕出来前荀卓说的那句“虽然不是你”。
他的意思是不是,今晚的寿星其实不该是她,而是那只猫......
如果真的是这个解读的话,自己已经被他看穿了。
耿嫱有些头皮发麻。
而他现在像个普通的吸猫爱好者一样抚摸她,看不出和旁人又半分不同。
或许是她身处其中太过于敏感所以多想了。
耿嫱是看出来了,钟砀不过是借着小猫咪生日的名头把两个朋友叫到家里来玩玩,放松一些,他最近实在是紧绷地太厉害了。
所以一晚上他们三个都在聊天说地,只有荀卓这个话少脑回路还奇怪的人在旁边安安静静撸猫,而耿嫱——就是遭罪被撸的那个。
地位的排名一下子就很清楚了。
哎,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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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耿子晋学校的运动会总算开始了,本来是预定在上周周末的,但是每逢运动会必然下雨,这好像是全国统一的一点。
耿子晋遗传了耿家腿长的特质,荣幸地被班里的小同学们推举去参加长跑,全家唯一的闲人耿嫱被拉着去陪了。
当然,这回她十分乐意。
好久没以人的形态去钟砀面前刷存在感了,耿嫱有些想念那个随便一撩就红了耳朵的钟老师了。
运动会在学校不常用的那个大操场举行,耿子晋一到地方就被叫到班级的方阵了,还有好半天的出场仪式,耿嫱闲着无聊,绕着操场找她的钟老师。
钟砀在人群中虽然低调,但总是很显眼的那个,手长腿长的钟老师此刻被安排了跳高评审的职务,正在检查比赛的用具。
耿嫱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好几个老师都不留痕迹地朝着这个方向看。
她不管那些人八卦的目光,反正追钟老师这件事也不能藏着掖着进行。
“钟老师!”耿嫱突然跳到他的面前,吓了他一激灵,偏头看到身边的人,有些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