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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029章:(2 / 2)


“公主,这小子送了你什么?”

看着?苏发走远,阿皎忍不住伸头去瞧。李妙真没什么兴趣,顺手拆了一看,原是一件月白色的胡服,巧合的是,上面也绣有七曜的图纹。

“我瞧见这个就头疼。”李妙真研究这玩意一天了,此时看山不是山,看云不是云。俩人一边往外走,一边看路边有什么能吃的。

李妙真顺便总结一下她的发现:“首先,那日在琉璃铺子上攻击我们的是栗特妖师,很有可能也是这个七曜分支里的;其次,按道理来说,当天只有虢国夫人她们对我有杀心,因为她们并不想让我揭开贵妃昏睡的真相。”

阿皎回味着猴子的美味:“原来栗特人喜欢养猴子啊,妙啊。”

“只不过,杨家兄妹和栗特人怎么搞到一起去了呢?”李妙真很是费解:“缺钱吗?栗特人,昭武九姓,草,安,史……安禄山?不对,不对,那东宫的张良娣又是怎么回?事?”

阿皎仿佛没听见她在说什么:“馄饨!我要喝混沌,小二来十碗!”

她们已经在路边的食肆里坐下了,这还是一家胡人的店,墙上挂着?鼓。李妙真斜了一眼,忽然想起那年广宁公主带人闯入虢国夫人府,她在炼丹室后的暗室里,发现了一只胡人的鼓。

那年,炼丹室发生了爆炸,现场什么证据都没留下。她觉得蹊跷,但没有线索继续去追寻。

这个未解之谜,是否能在天宝十三载被解开呢?

.

午夜,弘文馆。

子时初,趁着?弘文馆的人不在,李妙真悄悄溜了进去。她已经习惯在黑夜里行动了,她的夜视也比一般人更好。

自从那日从西市回?来,她就翻阅了一些关于栗特人的书籍,走访了几个栗特人,对他们的文化和信仰有了更深的了解。顺便,她还得知,生母曹野那姬应该是曹国人,‘野那’在栗特语言里是‘最喜欢的人’的意思。

她在弘文馆里翻了会书,看时辰还早,决定再找个地方转转。唐代有种?官叫做起居郎,日常跟着?皇帝记载他的言行,李妙真忽然想去瞧瞧。

多年夜行,她轻轻松松就找到了存放起居郎记录资料的地方。这里虽无重兵把守,但是厚重的铁门上了好几把重重的大锁,显然是个要紧的地方。

李妙真仰头望了望铁门,又看绝无翻窗的可能,眨了眨眼。

她虽然修为不高,但是好用的道法?全都学了嘛!

黑漆漆的夜里,她掐诀施法,浑身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微光。李妙真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铁门。

铁门安然无恙。可她的手指竟穿过铁门,好似这只是一道空气!

既然已经成功施展了穿墙术,李妙真抿唇一笑,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轻飘飘走了进去。

起居郎每日都要记载很多皇帝的话语,以供史官编史书所?用。借着?月光,她简单翻了翻,纸上密密麻麻都是李隆基哄贵妃的话。

她忽然被塞了一肚子的狗粮,只好放弃这一堆纸,再往前翻。看多了栗特人的资料,她对生母曹野那姬忽然有了些兴趣,想看看起居郎关于她的记载。

听安仁殿的宫人们说,她出生于开元二十七年。因此,她从开元二十六年开始翻,试图从里面找到一点生母的痕迹。

这一年,李亨被立为太子,因此起居郎记录了很多当时的对话。从记载上来看,李亨能当上太子,是因为他恭顺且运气?不错。

他的大哥当年狩猎的时候被猴抓伤毁容,失去当太子的资格;他的二哥就是废太子李瑛,被武惠妃陷害后,被亲爹赐死。他是老三,又没什么过错,因此当上了太子。

李妙真继续往后翻,然而翻遍了近三年的记载,都没有找到曹野那姬的一点痕迹。不过,起居郎记载了她的出生,李隆基甚至还去看了她一眼。

起居郎说,那日陛下听闻二十九女出生,并没有很高兴,反而是道了句‘冤孽’!又听闻二十九女孕九月而生,更是直言不详。

泛黄的纸张清晰地记载了李隆基的一言一行,包括李隆基看到她的第一反应。起居郎在纸上写着?,陛下跟高力士道,这孩子浑身通红,小小的像个虫蚁,干脆就叫虫娘好了!

这之后,大段大段的文字被乌黑的墨迹划去,已经一个字都看不出了。李妙真怀疑这是李隆基和曹野那姬的对话,不过,宫中所?有关于曹野那姬的一切,都被完全毁去了。

……

从史馆出来,李妙真抬眸望了眼夜空上的皎皎明月,她的心境,亦如这月光一样平静。

看时辰差不多了,李妙真又坐上铁鸟-13,去东宫见宝章县主。到了亭子院,宝章早已等?待了她多时。

“小姑姑,你终于来啦!”宝章高高兴兴道。

“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李妙真看四周静悄悄的,越是安静,越是连喘气?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她朝宝章伸出手,宝章一愣,但还是顺从的坐到了她身边的副驾上。

“小姑姑,这是什么?”

李妙真想了想,伸手捂住她的口,铁鸟-13忽的朝夜空上飞去。果然,宝章吓得差点叫出声,被她生生的堵了回?去。

她们翱翔于明月之下,长安城的上空,低头看城里百坊沉睡于黑夜。宝章内心激荡,又怕又喜。

“来杯葡萄美酒吧。”李妙真从袖子变出两个瓷杯,一壶美酒,这三样器具都悬浮在空中,自动斟满酒。

月光如霜,淡淡银辉落到了她们的身上。李妙真懒懒地靠在座椅上,蓝眸闪烁着?微光。宝章早已佩服至极:“小姑姑,你真厉害!”

李妙真笑了笑:“我请你帮忙打探的事情,问的怎样了呢?”

“嗯,这几日,我打听的也差不多了。”宝章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发丝,开始将她这几日的观察,还有打探到的情报,一一向李妙真道来。

……

最近张良娣的娘家总是来人,每次见面,她们都把门紧紧观赏,躲在宫里叨叨絮絮说很久。

张良娣虽然不是正妃,而且家世也不是很显赫,但是,她的祖母是李隆基生母的妹妹。李隆基自幼丧母,是由姨母养大的,因此对母族的人一直都很好。

张良娣虽然得宠,但是没有孩子,因此有些寂寞也可以理解。但让人奇怪的是,那些入东宫的婆子看起来并不像是她的娘家人,反而像是卦姑之流。

俩人在殿内总是搞一些神神秘秘的仪式,偶尔传出神秘的歌声。宝章从她的宫人那里打听到,张良娣好像想祈求神灵保佑她生一个儿子。

对于一个古代后妃来说,这是个很现实的理想。张良娣一直都很有野心,可惜太子之前被李林甫搞怕了,压根不想再立一个正妃,让朝臣找各种?理由攻击自己。

昨日,张良娣好像跟她的‘娘家人’吵架了。

宝章正巧偷听到了吵架的全程,她们还是在讨论生孩子的话题,但是张良娣很生气?。那个‘娘家人’告诉她,她之所?以没有生孩子,是因为她不够忠诚。如果要向神灵效忠,最好是和至亲进行深入亲密交流。

张良娣当即说,她和太子也算是表兄妹,不就是亲人吗?

‘娘家人’觉得这种?血缘不够亲密,至今嘛,最好是堂兄妹,或者亲兄妹。她还举例说,大唐之所?以有今天的盛世,那是因为达官贵人们都在近亲联姻。

这话没错,在大唐,表亲之间联姻太常见了,但是同姓不婚是原则啊!张良娣难以接受,俩人因此不欢而散。

……

李妙真也听呆了,她现在大概能够确定,张良娣加入的神秘组织,跟她在西市里遇到的应该是一个。

“小姑姑,其实两年前,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宝章低头,用手指绕着?衣带,吞吞吐吐道:“其实,唉……”

“怎么了?”李妙真温柔道。

“其实当初我去虢国夫人的府邸,虽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但真正让我害怕的是另外一件事……”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顿了又顿,才?万分艰难地开口:“我撞见了她和宰相私通!”

李妙真骇了一跳:“当真?”

“是……具体的,我也不想再回?忆了。”宝章低声道。

小小年纪就看到虢国夫人和杨国忠私通的那一幕,任谁都难以接受。李妙真理解她这种?三观崩塌的感觉,在大唐,有些事情的确难以让人接受……

这些人是骨科神教?的吗,都在搞什么?!

李妙真回?忆着?这些时日遇到的怪事,对这个非法?组织的教?义大概有了了解。骨科教?的神灵也是光明神,目前正在地下蓬勃发展,不知招纳了多少信徒。

东边天色微亮,李妙真送宝章回?东宫。临别前,宝章还塞给她一个小瓷瓶,一脸正经的跟她说:“姑姑,这是我根据宫中典籍的记载,研制出的则天皇后秘方!你混合着?水和蛋清一起敷脸,约莫一刻钟后洗净,对皮肤可好了呢!”

李妙真心道,咦,这不就是后世的面膜吗?

.

二月初,新平公主来道观拜访。

她见到李妙真就忍不住叨唠:“每次来宫中瞧你,十次有九次不在,都快及笄了,怎么还到处乱跑?”

“姐姐说的都对。”李妙真理亏,因此乖乖听训。

新平公主继续抱怨她:“我听说玉真姑姑又邀请你去王屋山灵都观了,你怎么又没去?”

灵都观是玉真长公主的道场,位于风景宜人的王屋山,的确是个好地方。李妙真闻言莞尔一笑,道:“姑姑是好心,可是我不习惯她的修道方式。我最近挺忙的,不知道是谁传了谣,总有人来找我帮忙。”

“我知道,是那王元宝。”新平公主住在宫外,自然对长安城的消息更灵通一些:“他感恩你洗清了他的冤屈,因此到处称赞你,还差点把你写进话本子里,让你名扬四海。”

李妙真:“……”

这就是资本推动舆论的力量吗?她忍不住诉苦:“新平姐姐,你是知道长安城的皇亲贵戚有多少的。我听说,在最热闹的坊间高楼上泼下一盆水,泼中的十个人里有三个是公子王孙,还有一个姓李。”

新平公主果然笑了:“也不会都来找你帮忙吧?”

“太极宫不是东西市,肯定只有少数人能进来,可这些人也够让我头疼的了。”李妙真掰着手指数:“有请我去看墓穴风水的,有请我算姻缘的,还有位夫人问我,她郎君的小妾是不是狐狸精?”

“难怪你总是躲着?,经常不在归真观里。”新平笑得都咳嗽起来,道:“说起来,自从听说阿耶要给你一个公主封号,现在,都有人悄悄地向我打听你呢!”

“什么意思?”李妙真不懂。

“当然是想尚主呀!”

李妙真赶紧摇头:“别,我都出家了……”

“那算什么,当年的镇国太平公主,不也是未嫁先出家吗?”新平不以为然,看着?她笑盈盈道:“按照惯例,公主的驸马,都是跟我们都沾亲带故关系的人……”

李妙真无力地反对:“我……我不想……”别说骨科教?了,就是表兄妹,她也接受不了啊!

“妹妹这是害羞了。”新平挨过来,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悄声道:“告诉姐姐,你可有心仪的郎君了?”

她猛然想起一个绝佳的借口,露出悲戚的表情:“有,可是……”

新平两眼放光:“快告诉姐姐!”

她缓缓道:“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他……他后来被阿耶给砍了头。”找个死人当借口,真是再好不过了!

新平吓了一跳,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来是谁,毕竟被李隆基杀了的人,挺多的。

她问:“谁啊?”

“仙师罗公远。”

李妙真继续假装沉浸在悲伤中,用衣角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新平没有说话,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可他是个没有任何家世的道士。”

“我不在乎啊,”李妙真假惺惺辩解:“当年,阿耶不是想让我师父通玄先生尚主吗?玉真姑姑不也没介意。”

“嗯。”新平点头:“妹妹你放心,姐姐平时也没什么事,一定帮你。”

李妙真正在努力地挤眼泪,闻言一愣,道:“难道阿姐要送我去地府里和他重逢吗?”

“瞎说什么呢,”新平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眯眯道:“你还不知道吗?御前的辅缪琳最近从蜀地回来,说,在那里遇到了罗仙师呢。”

这次,她真的吃惊了:“啊?”

“是啊,”新平想通了之后还挺开心,道:“辅缪琳说,罗仙师本来要给陛下一封信,想了想,又笑着?塞回?去了。他说,天数未定,说了也是无用。末了,他还说,反正他的信都被人给烧了,写不写都无所?谓。”

新平说完很狐疑:“罗仙师的话我是一个字都没听懂,阿耶也是。当时我在宫中陪阿耶,阿耶让辅缪琳反反复复说了好几遍呢。”

这下轮到李妙真咳嗽了一声,道:“他这个人奇怪的很,胡言乱语,你们都不要当真。”

她感到自己的耳朵在火辣辣的燃烧着,又气?又恼。

新平公主告辞前,还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说回府之后,要立刻派人去蜀地寻找罗公远,让他回?长安尚主。

“姐姐……”李妙真拉着?新平的衣袖,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新平公主想了想,伸手拍了拍妹妹的肩,嫣然一笑,道:“都是自家姐妹,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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