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软的身躯覆在崇安帝的身上,磨蹭时崇安帝双眼有半刻的涣散。
临江公主和亲大?业,却?死?在了半路上,三皇子安葬了她的尸身,崇安帝还以为他不会为此事闹事,谁料想三皇子打的是这主意。
三皇子以临江公主私自逃跑,宁愿一死?也不愿嫁入大?业,故意说这一切皆是大?燕瞧不起大?业而为的。
大?业与大?燕的战争一触即发?。
三皇子的兵马已经攻向了崆峒山,崇安帝需得选出人选,带兵迎战了。
朝中上下,崇安帝压根不放心秦越。
可除却?秦越,便?只余下个刘贤是他完全信任之人。刘贤还需守住西边林河城,无?力分身再?前去崆峒山了。
那么只能是秦越了。
眼下秦越与柳长妤新?婚三日,即刻下令命他离京赶赴战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但在这一事上,崇安帝显得更?肯下定决心。
柳长妤可是嫁了秦越为妻呵,自从?她明确拒绝了自己之后?,崇安帝便?没想要她能有好过的日子。
新?婚丈夫受调令离京上战场,生死?难明,这才是崇安帝要达到的目地?。
“爱妃说的有理,朕会考虑。”
崇安帝盯着?柳盼舒的双眼,似乎所望的并非是她本人。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实则已经是答应了。
崇安帝心情不错,俯身就要来亲柳盼舒,这时门外章公公却?突然出声喊道:“皇上,太后?娘娘请您走一趟。”
一时间?,崇安帝的面色变得非常古怪。
他起身撒开了怀抱着?柳盼舒的双手,迈步便?转身离开,殿内顷刻间?恢复了空落,轻飘飘飞来他最后?一句,“朕今夜还会再?来。”
慈元殿。
崇安帝大?步踏入殿内,太后?坐于上首向他挑了指尖,“听说陛下方才是去了春华宫?”
“太后?似乎很是清楚朕的事情。”崇安帝情绪已然是不大?好了,他一眼睨到太后?那张比深宫任何一位妃嫔都更?为成熟的脸,眼底便?沉了黑色。
“皇上就是去个春华宫,都会闹出大?动静来,哀家想不知道也难。”太后?面色苍白了一刹,就恢复了正常。
崇安帝特意没带多的人去,然太后?还是掌握着?他的动向。
这点崇安帝察觉到了。
他狠戾地?目光朝太后?一瞥,却?见她不动声色地?劝说道:“陛下现时可不是沉迷后?宫的好时刻,燕京多处闹了天灾,如何平复天下苍生,才是陛下的首要考虑。”
这事竟也叫太后?知晓了。
崇安帝抿唇不语,半晌过后?他开口提了另一件事,“三皇子领军要打入崆峒山了,朕要派遣秦将军带兵与之对?抗。”
“秦将军?”太后?沉思了不过须臾,就绽开了笑容道:“此事,非秦将军莫属了。”
她嘴角的笑意,却?意外地?诡异。
“如此,太后?若无?别的事宜,朕便?先离开了。”说完这事,崇安帝便?起了身。
“慢。”太后?叫住了他,眼神莫测问道:“陛下,天下大?事,您当真一丝一毫也不在乎的吗?”
已经是三日了,崇安帝似乎就没打算插手去管那奏章上呈来的大?燕变故。
崇安帝沉了脸,他径直走到了太后?的面前,这举动令太后?大?惊失色,吓得整张脸全白透了,“皇上?”
“太后?做好朕的母后?就够了。”
崇安帝俯下身,鼻息与太后?的接近,他阴森森地?笑道:“不若,旁的也可?”
“皇上!”
太后?嘴唇哆嗦,甚至是连一句话都再?说不出口了。
崇安帝满意一笑,他直起身没有丝毫犹豫地?向殿外走去,“朕的事情,朕不希望再?查出有母后?插手的痕迹。这是最后?一回。”
太后?死?咬着?唇,双眸之中染遍了怒火,她长而尖锐的指甲直入手心,那力量大?的划破了她的肌肤,鲜血就沿着?手心落下。
“皇上啊,您可真会诛哀家的心呐。”太后?喃喃自语,似不忍又似残忍,“哀家养了你十余年,呵呵……”
她这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在嘲笑自己这十余年来错付的良苦用心,又笑崇安帝对?自己如今的冷漠无?情。
太后?停不下笑,她的身子颤抖着?,却?又无?力地?靠向了椅背。
她的笑声由弱渐深,在空幽的殿中回荡着?,飘散不尽。
笑罢过后?,她的目光变得尤为冷漠。
与太后?那一番对?话过后?,崇安帝情绪不佳,他本想去谢霏的未央宫坐坐,可一想起谢霏那张酷似太后?的面容,心思一转,就又折回春华宫了。
柳盼舒还在候着?崇安帝归来,天边渐渐转了黑,正好崇安帝就入殿而来了。
她走上前,攀上了年轻帝王的身子,娇声道:“皇上~”
崇安帝一见她的脸,心里再?多的怨气都消散了,搂抱着?她就往内室走去。
这一夜柳盼舒几?欲要承受不住,但她只要想着?要促成秦越的那事,便?强迫自己在半晕半沉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