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鲸鲸等三人收拾好心情之后,一块回到酒店,可是还没进门,就见到林正颜刚出酒店门口。林正颜看了颜承一眼,又将视线移到了鲸鲸左边牵着颜承的手,右手牵着自己儿子的手,他心情略微有些奇妙。
鲸鲸见到只有林正颜一人出来,就问道:“林叔叔,咱们不?进去了吗?”
林正颜走上前?来,摸了摸鲸鲸的头,说道:“事?情都已经办完了,咱们不?用进去了。走吧,回酒店。”正说着,小李已经将车开了过来。
颜承在看到林正颜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等到林正颜将话都说完了,他将自己的唇瓣都咬得有印记了。他先一步松开了鲸鲸的手,心里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谈崩了?难道爸爸妈妈还想把事?情的原委给弄清楚?
鲸鲸不?解地看向?颜承。
颜承却露出了一个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对着鲸鲸摆了摆手,郑重地说道:“鲸鲸,再见。”
再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用袖子擦了下脸上流出来的眼泪。
他飞快地跑回了酒店,却留下了鲸鲸和陆稚桥站在原地。
鲸鲸看着颜承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只留下旋转的玻璃门,他神情有些落寞,低声说:“哥哥……”
“嗯?”
鲸鲸脚尖点了点地,没有转过头,喃喃道:“我、我怎么感觉有些难受呢?”语气里交织着疑惑与不解。
陆稚桥也与鲸鲸看向?同一个方向,他没有正面回答鲸鲸的问题,虽然心里已经做出了推测,但他只是低下了身子,视线移到与鲸鲸平行的高度,微笑着用手摸了摸鲸鲸的头发,软软的,又是自然卷,摸起来巨有弹性:“或许,这就是短暂的长大。”
鲸鲸不?解地看向?陆稚桥,问道:“长大就是这样吗?”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做了个总结,“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失去。”
陆稚桥心道,可不就是这样么?
身处人群中,运转着自身。作为人类慢慢的成长,经历过亲情、友情与爱情,最后一回过头,怅然若失,似乎是失去了,又发现什么都没有失去。
以上,都是他在书上看来的,虽然他什么都没经历过就是了。
陆稚桥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饼干递给了鲸鲸,鲸鲸眼睛一亮,吃了一口,又笑了起来,他眨了眨眼睛,对着陆稚桥认真说道:“唔,可是,我好像只是短暂地长大了一下呀!”顿了顿,补充道,“现在一点都不难过啦!”
林正颜听着两个孩子的话,笑了一声,将两个小孩儿喊到车上,车载着几人朝着酒店行?去。
而颜承那边急急地回到酒楼,一进包厢,顾不得楼语的焦急询问,直接对着颜自白说道:“爸爸,你们真的——”
颜自白看着自己儿子的表情,哪里不?明白他心里想的什么。他走到颜承的面前,蹲了下来,笑道:“放心吧,你朋友没事。”停顿了一会?儿,他又解释道,“其实承承,爸爸从来都不想为难你朋友。爸爸只是害怕……害怕,你病好了,就好像只是我和你妈妈还有你爷爷……是所有爱你的人,做的一场梦。所以爸爸想去求证,想证明,这是真的存在的……爸爸从来没有想过为难你朋友。”
他话音一落,颜承却已经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口齿不?清地说道:“可是……我和鲸鲸……再也没办法……做……好朋友了……”
颜自白听着颜承的哭声,心里不?是滋味。他想,小时候的承承是很喜欢哭的,一件事不?如他的心意,他就嚎啕大哭,哭得非要如他的意他才肯罢休。后面,是什么时候,他不?喜欢哭呢?是他知道自己患病了之后,他抛弃了以前的最喜欢用哭来威胁以及得到一切的做法。他想拼命做个好孩子……
楼语在安慰着颜承,柔声道:“怎么会?呢?鲸鲸是个好孩子,他不?会?怪你的。”
颜承止住了哭声,变成了小声的呜咽。
他心道,大人不?懂,当一个人对另一个怀有愧疚,怎么能再做好朋友呢?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呢?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去怪自己的爸爸妈妈呢?
只想到这里,他心里更悲伤了。
楼语将颜承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拍着颜承的背部,边拍边说道:“老公,咱们就这样离开吗?”
颜自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带着楼语、楼焕两姐弟离开了酒楼。他想,除了离开,还能干什么?
林正颜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如果接着调查下去,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更关键的一步是,能够证明他猜想的医院那部分录像已经不?见了。是的,不?见了,变成了漆黑一片。
林正颜在来之前?已经将一切都计划好了,他来不是来谈判的,而是来单方面通知的。不?仅仅是通知,他还要帮对方做一件事,帮他们将这件事彻底圆过去。
颜自白结过账,接过楼语怀里的颜承,说道:“走吧,带着承承去M国找史密斯医生的团队检查下身体。”
颜承听到颜自白说的离开,身体一僵,只是再也没有开口。
当天夜里,颜承坐在车上,拿出自己的专属本子,上面写着:专属鲸zai的100条承诺。右下角写上自己的签名:颜承。想了想,他又在前面加了几个字:要变成更好的颜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