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旗木真智子当场抢救无效之后,船警人员也在房间的角落地毯下找出了旗木春辉的四根手指。
依旧低垂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为了死者感到惋惜的毛利小五郎推断这样的刻意摆放正好对应了“人体五大宫”之类的说法,这也证实了旗木春辉确实是听信了某些歪门邪说而自杀的。
旗木春辉的事件算是告一段落,素不相识的旁人听此表达着节哀与惋惜,回头与相熟好友如何说道此事又不得而知。
发生了这样的事,现在在游轮上的旗木家的人只剩下了旗木洋平一人,这位装扮潮流的小年轻显然还没有从他亲近的姑姑的举动中缓过神来。
中原中也看了他一眼,内心摇了摇头,这位大少爷还是被自己父母保护的太好啊。嘛,这也算是难得的幸运了吧。至于旗木老爷子为什么以“自杀”的行动去实践世人眼里的邪说论调,也许问问他最亲近但是却没有来的那位大小姐,更有发言权吧。
「幸与不幸——这个男人也背负杀孽」许久不作声的神明又透露出了一个腥密。
「你怎么还在?」中也皱眉。
「嗯?」那一头的语气无辜又疑惑,「吾一直在啊。」
「……」中也沉默地压了压帽子,没了重力的加持,这个帽子就很难漂亮乖巧地戴在脑袋上,「不是,是我想和你说再见了。你先离开一会,有事再来喊我好吧?」
现在这样比身后跟着个tou窥狂还要难受,他神明难道就没有其他事好干了嘛?!
「“tou窥狂”?这船上的一切皆在吾感知之下,闭上双眼邪祟之音也不绝于耳。但和你交谈就清净很多。」
如果说就前半句中也还可能会象征性同情一下这位“神明”的话,后面——中也:nmd,说错了,你比“tou窥狂”还要过分,好烦哦!
对面久久没有回应。
大概是这句他又听不到了吧。中也歪了歪头,自己这个思维防偷听功能实力时不灵的,这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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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椅子上“沉思”了许久的毛利小五郎终于晃了晃脑袋,看了看四周:“诶,怎么回事,难道我又……?”
“父亲,案子解决了,船方邀请我们参加晚上的高级拍卖晚会呢。”毛利兰走过来。
“哦,宴会是吧,好啊!”高级游轮上的酒可真是值当,毛利小五郎站起来松了松筋骨。
“中原中也先生,这是拍卖主办方给您的请帖,今晚的宴会还望您到场一观。”船上的经理递上请帖一封。
宴请人自然是知道中原中也的身份,连请帖上的辞藻都特意附庸着几分风雅,只可惜收到这封请帖的人却是PortMafia干部中原中也,对牛弹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对羊弹琴?)
中也匆匆看了一眼,对着经理点点头:“谢谢,我会去的。”
虽然中也不大懂诗歌文学,但接人待物的的礼仪分毫未差,他也没有料到的情况下,在这位经理的心里,对这位诗人的推崇又高了几分。
白天的大半时间已然过去,中也又继续在游轮里逛了逛,虽然是号称世界最大游轮之一,但对于中原中也这种见过不少大场面(砸过不少大场子)的人来说,也就那样。在歌厅看了看表演,去吧台点了杯酒,婉拒了几位前来相邀的小姐。
与中原中也往日里遇到的热情似火的相邀女子不同,她们带着闺阁小姐特有的羞涩与矜持,哪怕是在犬马声色的吧台前,她的微微蹙起的细眉也宛如庭园赏花一般,但是中也还是——
哼,想得美,休想骗老子过去作诗,老子根本不会!
名媛小姐们:中也先生的诗中之人又何其有幸啊——有时候,对爱情充满期许的无忧少女,可能对诗歌的体会才最为纯粹吧。
中也走出了酒吧,不知不觉中就踱步到了甲板之上。
在这里,船舱里的一切安稳与奢靡都被狂风吹成了泡影,中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着诺大的甲板上竟是没有人出来透透气了。
看着就是一片静谧的蔚蓝深海可不是表面那般的平静,暗地里的涌流击打着坚固的船体,中也没来由地想到了海中塞壬的那个形象,如果他现在跳下海去,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这篇海底可许久没有海妖,你下来倒是可以离吾近一点。」
此时的中也倒是难得没有介意有人在脑内突然插话。
“一旦迷失,再无归来。”这句话就从他口中脱口而出了,他品了品,都觉得不太像是自己会说出来的话。
谁知道呢,如果要纠结于某些东西,他就永远不能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