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音直接将当初剡王给她的说辞,照搬了出来:
“你们也知道我外公身份,更知道林家超然,这些年外公虽然没有明面上偏帮大晋,可是因为林家立足大晋皇城,天下学子文士终究还是会对大晋有所偏颇。”
“剡王动了心思想要让林家挪去南越,我外公没答应,所以他就动了斩草出尘的心,想要让外公他们死在大晋,嫁祸给大晋宫中。”
冯官官张大了嘴,半晌忍不住说道:“这个疯子!!”
林老爷子可是当世大儒,天下敬仰,这仰望竟是因为不能劝服林家挪到南越,就想毁了林家!
她突然就想起那天在京郊猎场之外,剡王原本想要劫走冬绥,后来却因云夙音他们不肯妥协,就想连冬绥也一并杀了,这人简直就是心里有病!
云夙音说道:“我和阿渊是为着这次的事情,小舅则是代表林家跟去南越,诘问上次剡王谋害我外公之事,正好顺路了,也就一起。”
冯官官二人恍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林五爷也要一起去。
姜芷迟疑道:“阿音,那个冬绥……她也要去南越?”
云夙音知道他们会好奇冬绥身份,只是这事不好解释,她避重就轻的说道:“冬绥那天受了惊吓,腹中孩子没了,得留在王府里修养。”
“我们这次去南越,她不同行。”
姜芷虽然还是好奇,可是见云夙音这般说,就知道冬绥和那玉玦的事怕是不能与她们细说。
她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说道:“那等你们走后,我和官官有时间的话,就过来看看冬绥。”
云夙音笑道:“好。”
她喜欢姜芷的通透,而恰到好处的体贴和不追根究底的分寸,更是极为难得。
云夙音隔着屏风,笑着对她们说道,
“我早听说南越与大晋风情不同,有不少东西都是咱们大晋没有的,到时候我给你们两带礼物回来。”
冯官官和姜芷听着她这般轻松的语气,又听她这会儿还念叨着礼物什么的,心中都是不由放松了一些,冯官官带着鼻音娇嗔了声:
“那我可就等着了,你要是带的东西不合我意,我可不依。”
两人跟云夙音说了会儿话,担心她身子,也没久留。
等离开时,眉眼间的愁绪都淡了许多,只要云夙音清醒过来,人也安好,她们就放心了。
送走了两个小姑娘,阿萝才撤掉了外间的屏风,将那垂落下来的纱帘掀了开来。
变成雪团子的云夙音有些懒洋洋的趴在床上,爪爪蜷了起来,耳朵一晃一晃的,让的向来冷冰冰的阿萝都被萌的想要伸手揉上一把。
可蠢蠢欲动半晌,阿萝到底没那胆子,只是将云夙音抱到了榻前放着,将窗户打了开来。
外间阳光落进来时,云夙音将自己团成了个球,揣着爪爪有些困顿。
望着院子里长得越发茂盛凤凰木,那枝叶随风轻晃时,发出沙沙的声音,越发催人入睡了。
云夙音微闭着眼,嗓音软绵绵的:“这样开窗,不会被人瞧见吗?”
阿萝一边内心少女捧心,叫着好可爱好可爱,脸上浮出一抹淡红,声音却无比冷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