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在空旷的加油站里响起?。
包括季深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讶地睁大的眼睛。
“你疯了?这里是加油站!你想死别?牵连我。”季深不可思议地说。
这颗飞出去的子弹,准确地擦过那人的脸颊,嵌入另一侧的车窗里。
林东宴道:“在收到杨木安全的消息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
他说得掷地有声,没人会怀疑话中的真实性。
季深听后不怒反笑,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点了点头?说:“这样啊,我现?在就可以让你知?道她很安全。”
只见?林东宴将眉头?一皱,抿起?了薄唇。
这么一点微乎其?微的反应,却让季深很是满意。
他转身向同行车辆使了眼色,其?中一辆的车门便缓缓打开。
一个被绑住双手的女人,从车上被人推了出来。
她带着黑色眼罩,嘴也被胶带封住,即便如次,在他人推搡的过程中,她依然在奋力地挣扎。
看到林东宴脸上出现?的片刻惊讶,季深满意地笑了:“既然她是你这么重要的人,自然要由我亲自把她还给你。”
“杨姐!”
看到杨木被人推下车,闻宵不禁心中一紧。
杨木落到季深手里,一定没少受过折磨。
她手臂和大腿上几乎全是青乌的伤痕,季深这狗比,对一个女人都?毫不留情。
季深做了个手势,押住杨木的人就撕开了封住她嘴的胶带。
杨木什么都?听不见?,只能猜测林东宴所在位置,对着他们用嘶哑的声音大吼:“江吟不在这里,林先生您别?被这混蛋骗了。”
季深冷冷一笑,抬起?一脚踹在杨木腿弯处,杨木吃力地哼了一声,双腿失去力气一下栽倒地上。
“草你大爷的,你再碰她一下试试!”
闻宵急眼了,一推□□,将子弹上膛,径直指着季深。
“闻宵。”
林东宴凝眉看了他一眼,闻宵虽然气不过,却还是老实地放下了枪。
随后,林东宴打量着杨木身上的伤痕,目光沉得像水一样。
季深则堆起?满脸笑容说:“不好意思,这两天没照顾好弟媳。你看,我多照顾你的情绪,知?道你担心弟媳,对江吟恨之入骨,我就不把江吟带到你面前给你添堵了。”
林东宴抬起?眸子,静静看着他,那双黑眸像隐匿在黑暗的匕首,泛着幽然的冷光。
“你出尔反尔?”
季深不以为然道:“我可是为你着想呢,不先谢谢我吗?”
林东宴寒着脸,没有应答。
他目光犀利地在杨木身上游走,最终停在了杨木左袖上一个细小的凸起?。
“松开她。”林东宴道。
季深耸了耸肩膀,让旁人松开了杨木。
“就你他妈用鞭子抽我?”
杨木得到自由第一件事,不管三七二十一拽下眼罩,揪住旁人的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她灵活地压住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右手捏成拳头?,一拳一拳朝男人太阳穴砸。
“你找死?”那人也不是吃素的,想用胳膊挡住杨木的拳头?,奈何杨木太灵活,他根本挡住,只好一把抓住杨木左袖的位置,眼里威胁意味十足。
果?不其?然,杨木动作顿了下来。
但杨木仍然心有不甘,又狠狠往那人下腹砸了一拳,才从他身上站起?来。
事务所众人见?她依然可以生龙活虎的和人干架,多日来悬起?的一颗心终于安稳了下来。
季深犀利如刀的视线停在杨木的身上。
他没少在这女人身上下功夫,可是不论受到什么威胁,她都?没有丝毫要背叛林东宴的意思。
季深想不明白?,林东宴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忠心耿耿?
就连江吟也是这样,明明是个胆小得要命的老师,却可以因为喜欢林东宴而不择手段。
他神情逐渐变得阴鸷,若不是留在江城对自己十分不利,季深绝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至少,也要送一份大礼给林东宴才行。
于是,季深对手下说:“放人。”
他做了个手势,所有人都?坐进车里,车辆在杨木背后缓缓行驶起?来。
杨木慢慢走向林东宴,右手扶上自己的左臂,眼神与?林东宴交汇。
她左臂上是微型炸.弹,但爆.炸的威力非常强大,足以引爆整个加油站,当杨木与?季深车辆的距离超过三十米,炸.弹就会自动引爆。
十、九、八、七……
眼睁睁看着季深离开加油站,闻宵众人不禁悬起?了一颗心。
“杨姐小心!”
“林先生我们先退出加油站吧。”
如果?杨木身上真有炸.弹并在加油站爆.炸,后果?将不堪设想。
林东宴和杨木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显得十分镇定。
杨木看着林东宴,他只是静静站在原地,仿佛,他认定了,炸.弹不会在加油站爆.炸。
这是他对自己手下最纯粹的信任,他相信杨木能拆除炸.弹。
杨木意识到了这一点,鼻尖突然泛酸。
六、五、四?……
她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引爆时间。
三、二、一!
就是现?在!
杨木猛地卸下自己的左臂,钻心的疼痛让她咬紧了牙关。
微型炸.弹被镶嵌在她的皮肉里,因骨头?脱臼皮肤变得松弛下来,杨木狠心将炸.弹□□,转头?看到季深的车辆,怒骂一声,运起?全身力气将炸弹扔了过去。
“草你妈的!想跑?”
黑色小型炸.弹在半空划过一道痕迹。
此时,季深的车已经驶离加油站。
只听见?一声怒吼,众人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谁知?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便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巨响在上方响起?,巨大的气浪将车辆掀翻,爆.炸声在耳边接二连三传来,眼前出现?了一片火海。
“怎么可能?!”
季深难以置信地吼道。
他的身体随着车辆旋转,重重地掀翻在地上,重创下安全气囊弹了出来,他虽受了重创,但理智尚存。
可这时,一条火舌正在飞速席卷而来,无数惨叫声冲击着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