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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晋江独发,禁止转载(1 / 2)


第四十五章

“承蒙公子救命之恩,阿晏无以为报,唯有结草衔环,以报君恩。”君晏稍作停顿,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季逢君见状,轻笑了下,语调轻快道:“怎么还?跪下了,这?么郑重做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的,怎么——不?能说吗?”他看向君晏,温和的眼神下藏着些犀利。

君晏跪伏在地,感觉道公子的目光,心中一惊,只觉得?如芒刺背。

夜晚是极静的,公子不?说话,他也看不?见公子的表情,心跳得飞快,好像都能听到声音似的,他感觉自己微微有些发抖,却强自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能颤抖,不?能让公子看出来他在害怕,要让公子相信他所说就是真的的。

君晏见公子的次数不多,却认为公子虽然心善,但绝不?会无理由的信任别人,驭下虽不说极严,但也绝对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他虽不知公子的会不?会真的把他赶走,但假若换位思考,他是绝对不会在身边留一个隐瞒自己身世的属下。

他不?知道公子知道了多少,但公子既然问出了这?话,他便不能说慌。

想到这个吗,他便不打算再多做隐瞒,“阿晏本想以后再向公子禀报,只是今日公子询问阿晏的家乡,阿晏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隐瞒了。”

一个谎言,需要由更多的谎言来掩盖。姑且认为,他现在说谎,是可以骗过公子的,但若是之后发生了什么,被公子看出来破绽,或者有人查出了身世——公子知道他竟然从一开始就对他说谎,必不?会留他。

时间虽是极短,但刚才的那句话,却是他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去的,他的身世是一个极大的隐患,若是被发现了,是很难收场的。

但他之前觉得?,他现在都不知道公子的姓名、身份,可见公子并不信任他,现在并不?是个适合全盘托出时机,见公子也没有询问的意思,他本想能拖,就再拖一段日子。

等?再过段日子,那时他再主动说出。未曾想,今日公子就忽然问起这?个了。

说完这?句话,再等?待公子回应的这?段时间,其实是极短的,但君晏看来却极为漫长,公子能不能相信他,就看公子如何回应了。

既然不能按照他计划的那样以后再说,倒不?如现在就说实话,

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这?样选择是对还?是错。自己公子是个心善的——他默默祈祷,希望公子知道发生在小君庄的事情,不?要责怪他。

季逢君眉梢微挑,心下稍安,阿晏这个样子应当?不?会再隐瞒了,就是不知道阿晏会透露几分——

明明还算顺利,但他心中却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以阿晏隐忍的性子,应当?需要他问得深些才愿意说出的,没想过阿晏会这?么轻易地说出来。

不?过阿晏没有打算隐瞒,这?确实是件好事。

虽说阿晏的表现也是合理的,但他心中还是生出了些疑惑,但这?种疑惑并不清晰,也无缘由,现在也无暇去细想,这?疑惑是从何而来的。

他温声道:“说吧,我不?怪你之前瞒着我,只要你?现在愿意说出来,我就会原谅你?。”

公子的话让君晏稍稍安心——他这?是赌对了。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公子若是好奇,阿晏自然是愿意给公子讲的,只是阿晏家乡发生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

说话间,季逢君能察觉倒阿晏的语气的变化,见阿晏跪伏在地上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他心中生出了些不?忍,但事已至此,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中间停止的道理。

只是温声道:“快不要跪着了,地上凉,你?腿上还?有伤,快起来吧。”

阿晏既然如此说了,那应该是愿意说出真相的意思,他不?应该如此苛求才是,只觉得?自己逼迫阿晏回忆那家乡惨状的行为太过残忍,低声问道:“听你的意思,你?的家乡可是发生了什么?可我并未听说过,附近的村子里遇到过灾害啊?”

君晏一向听话,但此时却没有听公子的话起身,依旧执拗的跪在地上,只是直起身,看向公子。

他的脸上并没有泪花,眼角却似是带了些泪痕,眼尾也微微有些泛红,那瓣兰花花瓣像是活了似的,他的嘴唇微微抿起,似是想要说些什么,琥珀色眼睛和他平日看见的不?同?,像是熄灭的火,毫无生气,又似是随时可以因为仇恨可以燃烧起来。

季逢君看着他的眼神却是有些熟悉,那是悲痛和仇恨。

他就这样看向公子,声音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满腔的恨意,“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少年的嗓音本来是清脆明亮,好似泉水叮咚的,如今说着过往,却无比喑哑,一字一句都宛如泣血——确实,少年的身世,少年的家乡,便是由鲜血凝成的。

说话间,刚才只是眼尾略微有些发红的少年,此时已经成了成了泪人——阿晏的声音虽然喑哑,但说话的语气却如平时一般,只不过一字一顿的。

他也没有大声哭泣,只是在讲述的时候,眼泪就自然而然地从眼眶中流了下来,这?甚至也超出了君晏本身的预料,对他来说,就忽然地,他感觉到了脸上划过了泪痕,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是他哭了。

季逢君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的感觉很是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

一会儿觉得?是自己错了,只顾让阿晏向自己坦白,却没有顾及到阿晏的感受,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对的,让阿晏把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对阿晏也是一件好事。

阿晏并没有先讲述自己的故事。

他是从小君庄几百户的惨死开始讲的,那时君槐生先生带着他,去友人家做客,一来一回只需要四天时间,可他并没有想到,回来后会看见如此的惨状——曾经欣欣向荣,充满生机的村落已经只剩下断壁残垣,看着他长大,在村子里一起生活的邻里,如今已经变成了没有头颅的,认不清谁是谁的,被烧焦了的尸体——

君槐生虽只是个秀才,但也知晓此事的严重,单凭他一个人是不可能为村中的乡亲们报仇——他在消沉了几日之后,便踏上前往县城的道路。

君槐生来到县城,他希望在县城的老友能够帮他,但是现实显然让他失望了,在他们得知小君庄发生的事情之后,无一选择了避而不?谈,就在他们二人绝望,甚至生出进京告状的想法的时候。

信阳县县令来了——他是君槐生的同?窗。

君晏又讲述了君槐生是如何被骗去县衙,如何被骗出他手中的所有的线索,以及君槐生是何时发现不?对劲的,想要逃脱的过程。

只是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君槐生没有逃出来,县令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他身上,他侥幸才逃走。

“那时,我救躲在县衙周围,装作一个乞丐,倒也没有人发现我。”君晏语气一顿,“后来就传出了,先生私偷官印,畏罪自杀的消息,大小君庄进两千人的死,也被当作是流匪干的。”

他的眼神中流过一丝恨意。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季逢君轻声问道。

君晏的眼神中闪过失落:“我想把先生的尸首救下,就又混进了县衙,只是……”他语气一顿,“我腿上的伤就是那个时候受的。”

君晏身上的伤,他确实没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他倒不?知是这样的来的。

即使阿晏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季逢君也能够猜到来龙去脉了,也能够猜到结果了,县衙所说算不?上戒备森严,但也不?是可以随便闯入的,这?显然是失败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少年伤心的样子,心中微痛,虽然看起来少年在自己已经逃走的情况下,回去为恩师收尸,陷自己于危难,是很蠢的行为,但细想下,却还是少年人赤诚的真心最难能可贵。

“再之后的事情,就是公子知道的了,阿晏险些被抓走,多亏了公子相救。”说了许久,君晏的嗓音不止喑哑,也能听出他的声音愈发干涩了。

君晏这个样子,自然不是作伪的,演技再如何真实,也没有如此共情的效果,他的冤屈是真的,仇恨是真的——

只要把真正的情绪流露出来,便不会惹人怀疑,但他却是没有想到,只是讲出自己的故事,却把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部释放了。

心中的委屈痛苦,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了。

他的故事,他的仇恨,压在心中很久了,从未像任何一个人讲述过,埋藏的时间久了,只觉得?把自己活得像一个只知道复仇的傀儡。

毕竟傀儡,强大,无所畏惧。

犹豫了片刻,季逢君还?是问道:“阿晏,只听你说你的恩师,那你可还有别的亲人?”

君晏微微有些失神道:“没有了。”

“不?是,小君庄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亲人。”他想了想,又重新道。

“听人说,我是被人丢在小君庄村子门口的,村长看我可怜,就把我捡回去了,后来母亲才收养了我。”

眼神微敛,他淡淡道:“我八岁的时候,母亲过世了,之后我差不多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了。”

季逢君猜到阿晏的身世可怜,但却未曾想到阿晏的命运是如此多舛,也难怪他会为小君庄的事情如此痛心。

少年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但仍旧能够看到脸上的泪痕,眼眶还是红的,看起来很是可怜,像是忍受不?住悲痛了,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流出。

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来这么深的仇恨下,还?埋藏着委屈和痛苦。

季逢君看着少年的模样,有些动容,看着少年有些像是在看到自己似的,少年面上的眼泪缓缓滑落,晶莹剔透的,更显得少年此时的脆弱。

他想要伸手去擦掉少年脸上的泪痕,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举止实在是太过亲密,若是被少年误会就不好了。

就在季逢君心中有些纠结的时候,不?知怎的,他恰好就对上了君晏的眸子。

四目相对,他看着阿晏的眼睛,心中一惊,从阿晏的眼睛中他读出了少年此时有多么痛苦。

灭门之痛,即便一个人是如何的强大,也不?会忘记,越是表现的平静,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仇恨就越深,若是没有足够的理智来,很容易就会被仇恨所左右。

季逢君能够理解他,那些他不?愿回忆的画面又止不?住的出现在脑海里,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前世的,今生的,微微合上眼睛,心中生出了些共情,因着阿晏还跪在地上,还?是一副不说完就不起身的样子,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如此下去。

睫毛轻轻扇动,季逢君睁开眼,看向依旧跪着的君晏,有些自责,也有些懊恼,只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残忍,不?应该用如此直接的方式逼迫阿晏,

心知对一个背负仇恨的人,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那便是报仇。

虽不能保证立刻就帮阿晏把仇报掉,但若是有他的帮助,阿晏报仇自然会容易许多——书中少年虽然报了仇,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想到这,心中惋惜,但又生出了几分庆幸,幸好这?一世他已经救下了阿晏。

看着有些失神的少年,季逢君心中不忍,阿晏这样——姑且算作可以信任了吧。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轻轻抚上了少年的头顶,温声安抚道:“不?要怕,有我在。”

“我既救下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季逢君觉得?少年的头发毛茸茸的,摸在手里的感觉极好,心中生出了些不?合时宜的欢喜,强自压下去,温柔地看着少年,微笑道,“你?既是我的人了,我便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公子声音温柔中带着沉稳,明明公子看起来不像比他大很多的样子,可君晏听了心中一颤,前世今生几十年,都没有人给他做出如此的承诺——

“我既救下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这?句话反复的在他耳边响起,扰乱了他的心神,他处心积虑的想留在公子身边,却不知,公子待他如此真诚——

这?宣誓主权的话语,若是别人可能会因为不尊敬觉得?不?满,但君晏却没觉到,他身份低微,对于这?些话最是敏感,说话者说话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到,他自然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在那些皇子皇妃眼中,他这?个奴才连人都不是。至于其他的的看不?起,各式各样的,多多少少他都经历过。

是尊敬,是畏惧,还?是看不?起,只需要一眼,他就能够看出来——

而公子却是把他当?作一个平等?的人来爱护的。

“既是人祸,你?若想要报仇,我帮你便是。”

君晏心神颤动,公子正看着他,公子的眼睛很漂亮,像是星辰一般,在公子的眸子中隐约能够看见自己的身影——

他不?禁生出了些妄想,若是公子能永远这?样看着他,该多好。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君晏还记得公子现在在询问他,那个念头他也不?敢细想,微微晃神,很快就就会过来了神,看向公子的眼神不?禁有些动容。

这?样美好的承诺,他忍不?住动心了——若是别人,他可能会怀疑他的动机,但他却十分相信公子的承诺。

又想了想,他现在一无所有,公子就算别有所图,又能够在他身上图谋到什么呢?

季逢君看着阿晏,这?觉得?阿晏现在的眼睛湿漉漉的,有些失神,像只小奶狗似的,他轻轻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少年的头发手感很好,他动作很轻,害怕把少年弄疼。

君晏察觉到公子的目光,看向公子,正好对上了公子的眼睛,他心中有些慌乱。

季逢君反应极快,没等阿晏撇过眼神,就先说了话:“阿晏,你?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你?怎么还?跪着——”

见少年还没有动作,他便伸手想要扶起少年。

君晏微微一怔,只觉得?有些受宠若就,奈何跪久了之后,腿麻的厉害,膝盖稍微离地后,一个没稳住,就又要跌在地上。

还?好季逢君眼疾手快,他见状连忙稳住少年,没有让他又跪在地上,微微用力,把他扶了起来,他也起身把座椅让给了君晏。

心跳的有些快,君晏知晓这?其实有些僭越了,但公子不?说话,君晏也不?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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