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之的身影游荡在炎魔殿寝宫的上空,看见谭弟坐在屋顶上吹箫思念着自己。
灵鹿疾风乖巧地卧在他身旁,用脑袋蹭了蹭主人的裤腿。
“穆莹,你不要死!”
“穆莹,我还没有喝到你熬的汤呢!”
阳光里,裹在透明泡沫里的女子消失了。
她恍惚中听到有柴火的噼啪声,有一丝甘泉流进了自己的喉咙,清凉至极。
这个味道好生熟悉,像极了阳光下泛着淡蓝色水光的灵叶味道。
不妙不妙,自己这是又回到灵虚派了?
苏青之心头大惊,弹跳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还是在这个石殿里,一股水泥味儿,这是又重新加固的?
背对自己坐着的人听到动静,转身搭脉诊了诊,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说:“好多了。”
身体可以尽快恢复,心里的伤痛可不会。
苏青之看冷千杨胡子拉碴,头发跟鸡窝似的,衣衫的胸口处沾染了一片血迹,看着狼狈至极,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当她的视线将面前的仙君从头看到脚之后,突然又发现了一个玄妙之处。
此人的嘴角为何有一片乌青?
叫本姑娘好好戳戳你的心窝子。
“举头三尺有神明,仙君的嘴角是被谁打了?”
苏青之一脸嘲讽地看着他说。
冷千杨神思一顿,想到自己终于从石壁的夹层里扒出他的身体,狂喜之下什么门规、祖训都抛之脑后。
整整五日,焦灼愧疚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自己贪恋地抱着这具身体想要一亲芳泽,就被紫冰狠狠地弹开。
得亏有灵虚的冰月泉滋养这小贼子才能这么快醒来,此时他身体虚弱至极,计较什么。
“不小心磕的。”
冷千杨将火堆旁的那片淡蓝色的灵叶贴在苏青之额头说。
这个磕的角度和力度可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苏青之闭眼享受着被灵力包裹的美妙,忽然间气血狂躁着吐出一大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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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
自己胸口的几处穴位被冷千杨点住了,他取下灵叶,端起热气腾腾的青瓷碗说:“你身子虚不受补,喝这个。”
苏青之一入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再一瞧他衣衫胸口处的血迹,心下明了。
“弟子贱命一条,怎配饮用仙君的心头血?”
她垂着眉眼,阴阳怪气地说。
故意气我,冷千杨紧抿着嘴唇压着心里的怒气,转身蹲下说:“上来,我背你出去。”
我偏不,气死你才好。
“如此不妥,花掌门知道了恐怕要恼,毕竟你们是你们。”
苏青之的丹凤眼睁的老大,语气无比真诚。
“你!”
这小贼子特地咬重了“你们”二字,是恨上自己了。
冷千杨汹涌的怒气如潮水一般褪去,拦腰抱起苏青之说:“我们出去。”
“喂!”
按常理这种时候,追夫火葬场的男主应该内心挣扎,默默守护在旁才对,这怎么还直接上手了?
苏青之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他捅两刀,刚想出言讥讽几句,发现自己竟然被他下了禁言术?
她恶从胆边生,照着仙君腰间的痒痒肉使劲一拧,见他左边的眉毛忽然翘起来,吸着冷气说:“继续。”
继续你妹啊!
这人的脑回路果然不正常,是个疯子。
他嘴角竟然扬起笑容,还有一丝丝的享受是怎么回事?
苏师弟大难不死,仙君苦守五日终将他救回,一时间成为沧月派的第一重磅新闻。
只是弟子们无心剥丝抽茧地了解过程,因为还有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需要面对。
蒹葭山上的灵气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花木枯死,河水干涸,沧月派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花婆婆将灵气转移到什么地方了?花掌门的诗还没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