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抽噎的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抿着唇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说这些的,毕竟……当年的事,是我们和老大一起瞒了你。还害得你被绑架。”
至于再也不能生?孩子这件事,男人本能地?没有说出来。
其实大家都知道?,纪温是这个事件里最无辜的人。
“纪温,好好养身体,看?见你总算醒过来我就放心了。机关那边接到了通知,很快也会派人过来,你……这些年,意识都去了哪里?绘梦里,到底有什么?”研究员坐在他床边,尽量放柔了声音,生?怕他这些年的经历太过惊悚,从而刺激到他。
纪温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想说。”
研究员心里发疼,看?着他枯瘦且没什么表情的脸,不敢再问。只换了个话题道?:“那你,见过老大吗?”
当年,萧卓是第一个被‘绘梦’吸进去的灵魂,纪温是第二个。
他想,如果?去的是同一个地?方,那一定是见过的吧?
可事实也只有纪温自己清楚。
他一直都被关在那狭小的实验室里,没有出去过,所以,也就错失了见到那个人的机会。
“我不想说。”
之后,不管研究员问什么,纪温都只有这四个字‘我不想说’。
最后,研究员也只好红着眼眶起身,沉声告诉他:“你可以不告诉我,可你身上联系着我们研究组那么多人的性命,上面不会只听你这四个字的,纪温,你好好想清楚。”
纪温抬眸,“只要你把?绘梦带过来,我什么都会说。”
“你……!那东西早就已经被管控起来了,就连我也不可能轻易拿得到。”
听他说完,纪温就缩回?了被窝,吃力地?侧了侧身,不再看?他,一副‘既然如此,那就拒绝交谈吧’这样?的作态。
研究员抿了抿唇,还是推门离开?了病房。
……
果?不其然的是,就在纪温的身体开?始复健的一周后,‘上面’终于派了人过来。
纪温那时候正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去501室转了一圈回?来,萧卓仍然没有醒,然后就准备去住院楼外的小花园散步。
结果?那整齐的几双皮靴踏踏地?有力地?撞击着地?板的声音由远至近闯进了耳朵里,令人不寒而栗。
长长的医院走廊上没几个人在,只拐角处护士站有两个值班的护士,此时也被吓得不敢说话。
纪温抬起头。
朝那长长的仿佛发着光的走廊尽头看?了过去。
为首的黑色军服的女人带着几个人很快就占据了那点光。
背着光的人影渐渐清晰。
女人身形颀长,笔直修长的腿每朝他迈进一步,气势就逼近一分。
终于,走到面前。
她腰口别?着枪,神情肃穆,微微地?下视线凝视轮椅上消瘦的男人,好半晌,她从左胸前掏出证件,两指轻轻捻开?放在男人面前:“机密性调查组组长,聂飞丞。”
纪温轻轻一扫她的证件,几乎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没等这一群人方颜,纪温已经瞥了眼推着轮椅的护士,“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护士面色纠结地?点点头,“那你小心一点。”随后想到什么,护士又绷着脸道?:“病人需要休息,谈话时间不要过长。”
聂飞丞点头。
纪温自己伸手覆上座椅两侧的轮子,朝自己病房的方向?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的病房吧。”
聂飞丞眼中一闪而逝的莫测,她身后有人问:“头儿,咱跟上去吗?”
“去。”
她倒是要去看?看?,纪温到底有什么能耐,把?病房的监视器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