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方母就带着夫郎与女儿去了苏府。
苏家人自然也是早早就穿戴整齐,将未来亲家给迎了进去。
方苏两家本是世交,两家娘亲更是姐妹相称,故而少了许多虚礼。
当然那聘礼一箱箱地搬进苏府时,还是把县上的百姓们给看傻了眼。
最后这成亲的日子定在了秋闱放榜后的第五日。
定好日子后,方家人也没有久留。
苏家爹爹见人走了,才将自己的忧心说出来:“若是思文没能中举,那……会不会借故迁怒我
儿?”
苏母轻轻拍着夫郎的背脊安抚,“方思文没能中举那丢脸的也是他们方家,方家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敢迁怒于然儿。”
苏然不甚欢喜地看着他的娘爹,“娘,爹爹,你们为何尽说些丧气话。方姐定是会中的,我信她!且方姐待我极好,怎么会迁怒?!”
苏爹爹看他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又笑道:“果真是男儿外向!还没嫁出去呢,便在想这些了!若有空担心你那明日上省府的未来妻主,倒不如想想你那绣活罢!再两月便出嫁了,我就看你如何做一身漂亮嫁衣!”
一提到绣工,苏然脸都白了。
他绣个荷包都……
一身嫁衣……!
……
听一号将苏然那煞白的小脸给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来,方思文笑了又笑。
“思文,你笑什么呢!你的书册都带好了么?”她娘睨她一眼,难道是要娶夫了所以乐不思蜀了?
听见母亲提点,方思文成竹在胸地笑笑:“不带书籍,衣裳都收拾好了,娘给雇个马车送我到省府便是。”
方母严肃正色:“你可千万别托大了,毕竟是秋闱……”
“我省得。”
于是,翌日清晨,方思文就带着包袱上了马车。
方爹爹还很是担忧:“旁人家的女儿去科考都要带好几个小奴照料,我家女儿独身一人,当真无事么?”
方母摇头:“她自己的主意,都十七了,女儿大了,做事有分寸的。”
方爹爹嗔她:“就你心大!”
方母微笑,揽着夫郎回了府。
却不知临近城门时,方思文借口去买几个包子,忽悠了赶车的马夫,直奔袁府。
……
袁九面色颇憔悴,但也收拾妥当,准备去自家的酒坊了。
可谁知刚出了府门,突然颈间一痛,眼前昏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等她被脸颊上的凉意惊醒时,朦胧间看见的就是一身青衫的那个女人。
……方思文。
她不是去省府了吗?
袁九眼神逐渐清明,遂抬眸看去,当即瞳孔紧缩……当真是方思文!
方思文笑着,居高临下地睥睨她:“看见是我很意外吗?”
“你想干什么!”
方思文摸摸下巴:“不想干什么啊。我时间不多,便速战速决吧。”
她一扬手,袁九几乎只能看清那残影,只觉得眼前恍惚之后,手腕传来剧痛。
紧接着是双脚,胳膊。
几息之间,全让她给卸了去!
袁九痛到差点昏过去,她愤恨瞪着方思文:“你……你想要我的命?!”
方思文笑了,“谁稀罕你的命。我不过是让你三个月不能下榻罢了。”
袁九倒在地上,仰着脖子死死地瞪着她,恨不得撕开她那假面。
“你一直在装,什么温润端方的方秀才,什么待人和善的方小姐……全是假的!你,你一直在装!小然知道你这副模样吗?知道你是个恶鬼吗!”她歇斯底里,眼中疯狂攒动。
方思文蹲下身,冷笑,“多谢夸赞,即便他知道了,他也是我方家的夫郎。”
“方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