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可急死奴了!”
看着身边伺候的小仆心急如焚地朝自己跑过来,八皇子心中的怒降了一点点,他扶住险些摔倒的小仆单儿,无所谓道:“你急什么?我母皇来了?还是我父后来了?”
单儿哭笑不得,“来了,都来了!”
奈何八皇子殿下天不怕地不怕,随意问道:“那你怎么招呼的?”
“我说您病了,谁也不见,便打发了。女皇并未为难,不过君后殿下似乎猜出了什么。”
八皇子无所谓地摆摆手,“只要没为难就是。”
他从小到大,这么野出宫又不是头一次了,父后或多或少也猜到一些,以往不会怪罪,现下就更不会问责了。
他这想法刚一落,单儿就开口了:“可是殿下,君后殿下说了,要您‘病’好了立即去正凰宫……”
正凰宫……父后的住处!
八皇子一瞪眼,“笨蛋单儿,你怎么不早说!”说罢,回宫换衣裳。
“我,我……”单儿哭唧唧,赶紧跟上。
……
原来,那红衣少年便是宫中八皇子,生得天姿国色,又得女皇所喜,自打出生起,便是整个陆国最除君后外最尊贵的男儿。
今年,八皇子十六了。本该嫁人了,可惜他脾性不好,京中官家但凡有女儿的,皆是避之不及,唯恐女皇陛下一个扫眼,就看上了他们家做儿婿。
当然,八皇子也不是没有人喜欢的,只是喜欢他的大都是一群纨绔子,想把这小辣椒收入怀中好好调/教的……是以,君后也不肯把儿子就这么嫁出去。
故而,八皇子的婚事迟迟未定。
“三年不见,启儿竟已长成如此翩翩女子了……”
“舅舅妙赞了。”
“你娘爹可还好?”
“身体尚好,约莫来年便要再添一小妹妹了。”
“哈哈……竟是如此么,那便好,那便好!”说罢,那男声又似忧愁了下来,“这样我便只需忧心你表弟就是了。”
“表弟可是又做了什么事叫君后舅舅忧心了?”
“嗨——你许是不知,他那贪玩性子……今日,又借病由跑出宫玩去了,他一未婚男儿,性子太野了!”君后叹息,“如今我只想赶紧将这个小皇儿啊给嫁出去,忒不省心。”
躲在门外的八皇子一听,不满意了,噔噔噔跑进殿,“父后,您怎么当着外人面编排我的不是?”
君后见皇儿前来,也没要他见礼,就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外人?你表姐怎么就是外人了?”
八皇子远亲表姐燕启,默默勾了个笑。
陆阳夏一见她笑就气不打一处来,“燕启你……!”
燕启看他恨不得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口肉的模样,就知道他又想起了方才在胭脂铺里的事,不过燕启只微笑不语,自有君后为她说话:“皇儿!这是你表姐,你的教养呢!”
八皇子陆阳夏被一喝,闷闷地回了一句:“哼。”
燕启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陆阳夏,褪下了红装,繁复的宫袍加身,没了那股张扬劲,反而多了一缕端庄大气,让人感慨,这脸生得好,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燕启打量他的同时,这位八皇子也没歇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在燕启身上转啊转,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陆阳夏长得好,燕启也不差,女生男相,分明是带着些阴柔气的容貌,但端看她举手投足都是优雅,谁也只能道一句,燕家女子,果真天横贵胄,哪怕不是皇室所出,也没有旁人能相提并论。
……这个臭女人。
陆阳夏:不知用这副皮囊勾搭了多少男子!
君后与燕启谈话间,陆阳夏是一刻也没歇,那眼珠子瞪得,若能化刀刃,恐怕已经把燕启给千刀万剐了。
燕启浑不在意,反而时不时对他投去一个笑。
……君后虽为后宫之主,却也不敢多留燕启在宫中,只询问了燕家亲人小事,就让她离开了。
眼看侄女离开,君后才拉过陆阳夏的手,低声问他:“皇儿,觉得你表姐如何?”
陆阳夏咬牙切齿:“不如何!”
君后笑了:“你说不如何的时候,大抵就是很满意了。”
陆阳夏轻哼:“父后问我这个做什么?那燕启乃江湖中人,难不成父后要把我嫁给燕启?”
江湖多险恶,若是有的选,君后怎么会把注意打在她侄女身上?
“傻皇儿,江湖可比朝堂干净多了……”君后眼神沉沉,似有些其他意味,兀自呢喃道:“若不嫁启儿,父后还真想不到将你嫁到何处去……谁能管得了你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陆阳夏:……
他做什么了他!
……
陆阳夏只要一想到父后今日说的话,牵的线,就有点惶惶不安。
他,嫁给燕启?
嫁给那臭女人?
总觉得不大真实。
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的天禧宫。
结果刚进前殿,走过宫廊,就被人一把捂了嘴巴,拖到了假山后头。
陆阳夏瞪大了眼,使出浑身的劲儿挣扎起来,嘴里唔唔唔个不停。
“好了,噤声,是我,嗯?”
背脊撞上女人那酥软的胸,陆阳夏红着脸挣扎得更厉害了。
身后人无奈一笑,眼中全是纵容:“夏儿,不闹,嗯?”
等陆阳夏安静下来,身后的人才松开了他。
陆阳夏回身就是一踹,谁料那人不躲,让他这一脚踹了个十成十!
“你……干嘛不躲?”陆阳夏瞪眼,只怒气已经歇了不少。
掳他的人也不是旁人,正是那方才从正凰宫里离开的燕启!
燕启勾勾唇,“夏儿惜我,踹得不疼。”
陆阳夏:……就该多踹几脚。
“还恼吗?”燕启拉着他进了假山上坐着,恰好容纳两人。
陆阳夏皱着眉,“恼。”
“那还踹吗?夏儿踹的,我决计不躲。”
陆阳夏见不得她那一脸温润假笑,伸手就要打她脸。
燕启也是真不躲。
只感受着一双软嫩小手落在脸上,打是没打,就狠狠地揉了两下。
“就知道夏儿舍不得我。”
“燕启!脸是个好东西!”你还是要一点吧!
燕启又勾着唇浅笑。
偏生陆阳夏最见不得她这模样,就哼声:“不许那样笑!好假,特别丑。分明是个坏女人,偏生装什么大尾巴狼!”
燕启苦笑,今天怕是让人气狠了。
于是欺身靠近她,低声问:“我怎么就是大尾巴狼了?怎么就坏了?”
她能嗅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甜香,比什么脂粉都好闻。
陆阳夏瞪眼,“你怎么就不是……”
他话音还未落,那人稍稍抬手,就捧着他后脑,把他压向了自己,双唇覆上湿热,被轻而易举地探开牙关,唇舌交融。
“唔……”
挂着温柔笑容的女人掀开了假面,双眼发亮,露出狼性,将他当做一只逃也逃不掉的小白兔,反复折磨。
“燕……唔……”
她咬着他的唇,舍不得放过哪怕一瞬。
直到陆阳夏几乎软倒在她怀里,憋红了小脸,她才松开人,朗笑出声。
“呼……你,笑个什么劲,你这个臭女人!”他不过才十六,已然有了能让天下人侧目的容颜。
燕启痴痴地望着,心想,等再过两年,这天下第一美人,怕是要让位了。
“看,看我做什么!”陆阳夏抬手要捂她的眼,这……什么眼神啊,真把他当能吃的小白兔了不成?
燕启伸手拉下他的手,顺势环过他的肩膀,低声笑着:“你好看。”
!!!
陆阳夏狐疑地瞅着她:“你这些日子是不是日日流连花楼楚馆?”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