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康也不?愿意,他们辛辛苦苦挣了好几年才攒下来这么多,要是全给别人,他们以后吃什么?他苦着脸,挣扎了半天,还是求蒋胜男,“表弟妹,能不能麻烦你帮帮忙,跟对方商量商量,这钱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实在拿不出来这么多啊。”
蒋胜男张了张嘴,她其实很想说,一千块钱已经很低了,你把人家害成那样。至少一年多不?能上工,而且这种伤可是会有后遗症的。
可看着两人的神色,蒋胜男只能尽力斡旋,最?后谈下来的价钱是九百块。刘芳名一下子花掉这么多的钱,心疼得不?行。
等两人重新回到医院,刘芳名脾气暴躁,把正康骂得狗血淋头,而后又开始责怪蒋胜男,“你那什么表弟妹居然只谈下来一百块钱。”
正康歪着低着头,任她骂。听到她骂蒋胜男也不?敢还嘴。
她的声音特别大,这年代的房屋质量也不?太好,根本就不?隔音,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其他人都冲着刘芳名指指点点,“这小媳妇真厉害!把男人管的服服帖帖的。”
“如果是我把人弄伤了,赔别人家这么多钱,我家那口子估计能把我打个半死!”
“可不是嘛!”
……
这话被过来探望的钱淑兰听个正着。本来明天是正军的正日子,孙大琴忙得焦头烂额,她就负责记录养鸡场的账目。等到下午全部完成,她就先过来看看,哪知道在门口遇到正要回家的方永林,听他提起整件事,钱淑兰差点没气死。
等她到了病房门口,又听到刘芳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反而怪到正康头上,她直接把门踹开。
屋里的咒骂声戛然而止。看到是奶奶来了,刘芳名浑身上下的气一下子就瘪了。心虚不?已,直接躲到正康后面连头也不?敢抬。
“奶,你怎么来了?”正康微微有些惊讶,而后就是尴尬。
钱淑兰看着他,直接找了个椅子坐下,“小芳,你是不是对正康有什么意见?”
被点名了,刘芳名再也不?能装鹧鸪了,忙摇头,“没有,我对他没什么意见!”
“是嘛!可我刚才?在外面听你说他是废物,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既然他这么没用,那你就把他还给他娘吧!”钱淑兰的脸色非常平静,但是她的话无端让人觉得恐惧。
刘芳名直接傻眼了,她抓着自己的衣摆,飞快地摇头,“奶,我没有,我只是太疼了。”
钱淑兰却丝毫不为所动,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你的伤是你自己作的,如果你真的累了,你就该请假。没人逼着你非要上班。你自己搞不?清自己的状况,自食恶果,却怪到正康头上,你这么欺负他,你是不是当我们老王家的人是死人呐?”
刘芳名羞愧难当,脸色涨成猪肝色。
正康抿嘴没说话,说到底,他心里也是责怪刘芳名的,只是碍于她的伤才没能开口。
钱淑兰抬眼去看正康,语重心长地说,“正康,小芳这孩子已经变了,她不再是以前你认识的那个受父母虐待,依赖你信赖你的小白菜了,她想过上好日子,可你的能力有限,你给不?了她,要不?你放了人家吧?关在笼子的大雁,只要主人忘记锁一回门,它就会飞走,你在镇上上班,又不?能时时看着人家。何苦提心吊胆过日子呢?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趴在门边偷听的大娘大婶们齐齐对视一眼,“啥意思啊?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好像在劝离?”一个大婶不是很确定地开口。
“奶?你是说让我和小芳离婚?”正康是彻底弄明白了。
“我只是不想你耽误人家。你就是个乡下供销社的售货员,哪里能让人家穿金戴银,过上资本主义的好日子呢!”钱淑兰勾起唇角,语气里是浓浓的讽刺。
刘芳名是彻底吓傻了,离婚?她从来没想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棉纺厂是有硫酸的,因为要漂染上色。
我把时间给设错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