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师弟与郑丁寡是邻居,从小玩泥巴长大,而且曾经拜在父亲郑懿端门下习武,同时也跟随郑懿端一起贩运保货。
此人叫韩掘光。这种关系,自然是往来频繁,郑丁寡卖油生意结束,往往会叫上他上街吃几杯酒。
到了郑丁寡单独卖油十一年之际,三十一岁年纪,除了老爹郑懿端积累的家资数万贯,自己也积累家资多达七千贯。爷爷和川侯郑哭休虽然去世了,俸禄没有了,但其赐田还在。因而,郑懿端这一支是最富有的一支。
这时候,韩掘光也三十一岁,染上了赌瘾,天天泡在赌桌上。赌赢了,也随着老赌棍去妓女馆逍遥。赌输了,自然是将家里的财物往里面填,特别是输给那些贵妇,被捉去让人家玩面首。
韩掘光因为人高马大,长得也还可以,一来二去,就成了那些贵妇的专宠。往往围拢四五个贵妇,陪他赌博。得了个大号“驴咥犊”,这是和川县的土话,指驴鞭。言外之意,女人将之作为面首,会爽到爆。
一直这么赌下去,家里实在没钱了,输完了,被父母和妻子天天臭骂。曾经下了狠心,躲掉了一根食指,发誓永远不再赌博。
在家消停了四年,做点小生意,也赚取了不少家业。眼看有了起色,人生将步入康庄大道。这年七月,有人通知他随礼,昔日里陪他赌博的贵妇“黠大牛”,其伯爵丈夫战死了。
黠大牛的真名夏笪纽,夏是父姓,笪是母姓,父亲早亡,由母亲养大,为了铭记母恩,成人出嫁之前,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
她在与其他几位好姐妹玩面首的时候,力道最足,被面首们贺号黠大牛,取其谐音。真名反而知者聊聊。
到了黠大牛家,随了礼,跪拜了伯爵亡灵。黠大牛将他们让进一边的客堂说话,黠大牛自然是要一一跪地还礼的。
七月的天,热得难受,黠大牛的孝衣本就系的松,这时候,除了韩掘光,来的其他几个全是贵妇赌友。黠大牛有意无意将孝衣彻底松开,里面的白肚兜盖不住诺大的馒头。
黠大牛还礼跪谢韩掘光的时候,一看是个男的,禁不住想起自己年方三十五岁,男人就战死了,悲痛万分,伏在韩掘光裤管边嚎啕大哭。
韩掘光当然理解她的苦楚,何况昔日里一起玩,她丈夫常年征战在外,数得着黠大牛对他最好。往往赢了他的钱,只要玩过面首,就会退给他。真的是个好女人,不像其他这几个那么毒。
韩掘光对她是有一些感情的,被她这么一哭,心酸起来。将她扶起来,紧紧揽过,黠大牛紧紧抱住他,哭的更惨。
几位贵妇姐妹生怕被外人看见,毕竟黠大牛是这家主妇,急忙将他们反锁在里面。黠大牛施展起绝佳功夫,将韩掘光这个特别面首好一番揉搓。
被黠大牛玩过面首,韩掘光赶紧出来,与其他几位贵妇一起告辞。临别,黠大牛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每隔五天过去一次,每月有一两银子的营养费。
韩掘光寻思,她只要不缠着自己赌博,干些弥补需要的事情,还是没问题的。再加上她那么么好的黠牛功夫,也就答应了下来。
一直玩了三年,每月一两营养费,其实只做她六次面首,不算多但也还可以。第三年七月,黠大牛的男人去世三周年,三周年是要当红事来办的。她公公、婆婆、婆家兄弟们都帮忙张罗。
韩掘光和昔日里那些贵妇,自然也是要随礼的。三周年是唱大戏,摆酒席,喧嚣震天。对于黠大牛来说,看到两子三女尚幼,更加勾起了对丈夫的思念,外面热闹,她却在屋里抹泪。
其中一个贵妇叫个庄涵水,其夫常年搞长途贩运,在外多,在家少,也跟黠大牛一起抹泪。
又有一个贵妇专舒碧,却带了个昨夜赌输的俊俏大汉欧阳亢。说是输给她十二天,不妨借给黠大牛和庄涵水各用三天。两下当然欢喜不尽,三贵妇约定,黠大牛一六十一、庄涵水二七十二,剩余时间属于专舒碧。
当着韩掘光的面这么约定的,何况欧阳亢还是自己的师弟,哪谁能受得了,韩掘光心里当即打翻了五味瓶。但转念一想,这些将军、富商的娘子,往往独守空房,也真是难熬,无可厚非。人家除了自己,当然相约谁就约谁。
其实,韩掘光这是对黠大牛产生了感情。而且今天这一幕,就是这三位贵妇给他下套的开始。
黠大牛看韩掘光的眼神不对,急忙过来安慰他:“韩郎,我心里永远只有你。姐妹们白送的面首,只不过是个骰子罢了,捻几次也就算了,谁会将他放在心上呢?”
黠大牛不说还好,这一说,韩掘光将脸一甩,鼻孔里哼哼道:“你想怎么来,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啥关系?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算个老几?”
黠大牛一看不好,韩掘光真的要愤怒,赶紧将他拉进侧室,关紧门窗,死命砍柴一通。这样一顿安慰,总算消了韩掘光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