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说那么多了,玲儿我饿了。”浅墨虽然在笑,但她的心却越沉越低,一直沉到了无底的深谷里。
玲儿抹着眼泪跑出去端早膳,屋内只剩下浅墨一人。
她终是变了脸色,胸口像是被重锤击过,那种闷闷的痛感竟令她无法呼吸。
早秋的风凉爽宜人,丹桂的甜香夹在风中席卷而来。
天高云淡,天气晴朗而美好。
浅墨的心却像是积了一层厚厚的冰块,那种沁骨的凉意顺着心窝蔓延至五脏六腑,冷得她浑身发抖。
她可真是悲哀啊,刚刚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就被如此当头一棒轰得四分五裂。
果然是情之一字最为伤人!
她倒宁愿相信秦柔说的是假话,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这样的承诺,若不是夏侯楚煜曾亲口说过,秦柔又怎么敢当众擅自捏造?
她不会忘记当初他误会她对夏侯梦下毒,将她打成重伤后,强吻她时口中叫得便是秦莲馨的名字。
她也不会忘记,如今她所住的这处馨兰阁,更是他特意为他心中的神女所建造。
既然说什么正妃之位只为秦莲馨一人保留,说什么这一生只会娶秦莲馨一人,那么她又算什么?
难道她真的就只是他为了向温家复仇的工具吗?
那么在他的目的达到之后,他是不是就要休弃她,从而将这正妃之位留给他心爱的女子?
浅墨并不在乎什么正妃之位。
如果是昨天之前,浅墨知道这件事,估计还没那么难过。
可偏偏就在她了解了自己对他的心事后,得知这样的噩耗。
这心口真他么的疼!
一直龟缩的小智忽然在这时冒了出来,“不要相信!你才是他的天女!”
浅墨这时连翻白眼的力气都不想使,“滚吧你个煞笔,我信你才有鬼!”
小智似乎有些着急,“小智没有说谎,你的身体里有他留下的东西——”
浅墨:“闭嘴!”
“他么的,你这煞笔药箱也太色了吧,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浅墨自己听了都觉得害臊。
她现在有点惊恐,之前她和夏侯楚煜夜夜春宵的时候,这煞笔药箱难道都全程围观?
小智急忙解释,“不是!小智的意思是,你拥有我,是因为他给——”
浅墨此时脑子里一团乱,根本就不想听小智在那瞎比比,当即就切断了和小智的联系。
小智:“……为什么说真话都没人信?心累!”
“姐姐,你怎么哭了?”稚嫩的嗓音忽然响起,阿笙从玉佩中飘了出来。
她躲在光线照射不到的地方,看着浅墨悲伤痛哭的样子,阿笙瘪了瘪小嘴。
“姐姐,你别哭,阿笙不惹姐姐生气了!”
阿笙想碰碰浅墨,但是被光线一灼,她便尖叫一声收回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