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安跑路了,偌大的包厢里留下两个各自暗怀心思的人。
祁钰脸颊泛红,微微瞪大眼睛,喉结高频率的上下滚动。他一会儿不动声色的揪揪衣领,一会儿又握一握置于腿上的拳头,怎么看都是一个不安分的状态。
寒磬的味道来势汹汹,从四面八方包裹来,祁钰强撑了一顿饭的时间,自制力在灵安离开的那一刻丢盔弃甲一泻千里。
他难过的想,又要放纵自己了。
从前祁钰虽以恶念为食,但深知每个人的恶念都十分来之不易,所以他食的很克制,甚至可以说在苛待自己。但是自从遇见寒磬,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便几次三番的失效。上回在车里,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对寒磬下口。
虽无记忆,但腹中的满足感做不得假。难道自己已经禽兽到不得不失忆的地步了?
祁钰打了一个惊悚的冷战,屁股抬起来,朝旁边挪了一个椅子,低下头,指甲挠了挠桌布,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又挪了一把椅子。
一侧身,正好撞上同做完此项工程的寒磬。
两人身体挨着身体,朝对方腼腆一笑,又同时移开目光,神情都带着即将做某些事情的局促不安。
祁钰喊了一声,“寒总。”
他把手指搭在那双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睛上,心里说着抱歉,在迷晕寒磬的一瞬间,自己也感到阵阵疲倦袭上心头。
几秒后,包厢里传来“砰”“砰”两声响。
二人一前一后倒在饭桌上。
灵安踏出包厢,走在绵软吸音的地毯上,长长的走廊寂静无声。
突然,一双灰白的枯手从暗处伸出,攥住灵安的胳膊把她拉入一扇门里。
灵安靠在门板上,看着包厢里七八条妖魔,歪着脑袋笑了,她道:“怎么是你们啊!”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惊不惊喜啊灵安!”
“我们跟魔尊来哒!”
“小灵安,五百年不见,想哥哥吗?”
"人间的水土养人呐,瞧瞧我们灵安出落得多水灵。"
一个声音喝道:“灵安!在我们面前还要穿着这层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