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的动作顿住,一时想不明白寒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瞧不上自己?围观群众内心戏丰富且明了,哦豁,小祁厉害啊,分分钟又勾搭上了寒家的人。
张二少觉得不爽。不知是因为他觉得好一朵清纯不做作的小白花都跑去跟寒磬套近乎,还是因为满场子人都跑去和寒磬套近乎去了,就剩他一个傻乐呵着。
他端了满满一杯酒,兴冲冲过去,却是在寒总的秘书那里碰了壁,又满满一杯端回来,把酒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一脸的晦气。
祁钰坐在旁边默默夹虾仁吃,张二少把酒杯抵到他嘴边,眼中闪烁着恶意,“喝!”
祁钰一言不发,放下筷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张二少面色缓和了一些,伸手在祁钰大腿上来回摩挲。
祁钰一把抓住他的爪子,按到桌子上,夹了一根青菜放到嘴里,涮去口中的酒味。张二少挣脱了几下没挣开,反而眉开眼笑了,看向祁钰的眼神黏糊的叫人恶心。
再抬头时,主位上的人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祁钰心思一动,站起来跟出去。
走廊尽头转弯处一闪而过黑色的衣角,他跟过去,拎起角落的黄色警示牌立到男厕所门口,进去。
寒磬正在洗漱台前洗手,抬起头透过镜子看他。
祁钰向前走了几步,笑道:“寒总,包厢里就有卫生间,怎么还出来洗手?”
寒定定看着他,微微直起身体,似乎不喜欢与人靠的太近。
祁钰作不知道,又上前一步,几乎要贴着寒磬的身体。手搭上肩膀,感觉到手底下的肌肉绷的十分紧,微微颤抖。
触到的一刻,祁钰脑袋里绷着的那根线啪一声断掉。心底咆哮的猛兽冲破栅栏,撕扯着脑内的神经,要立刻把眼前的人撕碎吞咽下肚。
寒磬突然道:“你和那个张二少很熟?”
祁钰笑了笑,“一般般熟,酒桌上刚认识。”
他搭在寒磬肩膀上的手用了力气,轻而易举把人转过来,口中不甚诚恳道:“寒总,得罪了。”
他说着,将细长的手指搭在寒磬的眼睛上。寒磬没有反抗,几秒种后,祁钰放下手,寒磬的眼底出现迷茫的神色,继而归于平静,静静的立在原地。
祁钰长长抒出一口气,迫不及待的将五指贴到寒磬的脖子上。正要刺下去,突然顿住,慢慢地,试探着把嘴唇贴上去,牙齿叼住一块温热跳动的皮肉,意外没有感到厌恶。
上下牙齿一错,咸腥的血液味道涌入口中。
只见一缕缕黑气从伤口中钻出来,从祁钰的唇间钻入。祁钰微微抬起头,享受的眯上眼睛。
是恨!强大的恨意。还有毁天灭地的杀念。果真,越是上位者,心中的恶念越多。
他大口大口吞噬着黑气,躁动不安的心脏慢慢平静下来。
几分钟后,祁钰心满意足的抬起头,此刻他的身体里游走着强大蓬勃的力量。他在寒磬的脸上轻佻的拍了两下,眯着眼道:“心中怀了这么多恶念,迟早有一天害人害己。”
祁钰走到洗手池,拧开水管,鞠了一捧水扑到脸上,临走前,看了一眼仍定在原地的人,将手上的水渍弹到那张俊脸上。
寒磬站在空荡荡的卫生间里,看着祁钰的身影消失,本来失神的眼睛瞬间深沉如墨翻涌。
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脸,常年冰寒的脸上泛起一个打心底里出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