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了那姑娘一眼,养娘又恼了:“你敢看我们家娘子?你可知她是天下第一美人!你敢乱看?”
这下我是真不耐烦了:“我说这位大姐,你们家是不是生个跳蚤都得是双眼皮儿啊?
琴碰一下,这是天下第一,女人看上一眼,也是天下第一,随便什么东西拿出来都得是天下第一。
我是个粗人,琴这东西我是真不懂,你说是第一,我就权当它是第一。
但是我好歹是个男人,看女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不要脸上蒙块纱布就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老子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你……你敢说我家娘子不美?”
我不耐烦:“得了得了,说琴的事儿吧!你说我赔你多少钱合适?”
那养娘指着我的鼻子道:“给我家娘子道歉,要不然我们这就带你去见官,说你轻薄我家娘子,看官家如何治你。”
我抱着肩膀冷笑:“我说娘们儿,当老子是法盲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看你家女人一眼就要判刑?
你还看官家如何治我?官家指的可是金鸾殿上那位,教他替你家娘们儿治我?说梦话的吧!”
养娘把脸一端:“我们说的还就是……”
她身后那名女子冷声一笑打断她:“虽然这人有些无赖,不过既是你把话说到这里了,我且让你看一眼我的脸,由你来评判我是否当得起这个天下第一。”
话一说完,她就将面纱取下来,端起一脸高冷等着我夸她。
我却连看也懒得看她了:“我有事儿要赶时间,咱们也别穷白话了,您这琴带您这娘子一起开个价吧,我合计合计把我们家连房子带地全都给卖了凑个二百两银子,一起赔给你得了。”
那个美女气得脸发紫:“你……你是说我与这把琴一并是浪得虚名了?加起来就值二百?”
我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看地上那把琴,咂了咂嘴说:“难不成加起来要二百五?这我可有点亏……”
那个美女登时就怒了:“你这厮好不开眼!”
那个养娘上来就扯我:“走,我们找个地方理论则个。”
我推开她的手:“行了行了,别吵吵了,你们两个闹这么一场,不就想逼着我说你们家娘子好看吗?但是这眼睛长在我脸上,审美观由我自己来决定!我就是说不出来她好看这两个字。”
那个美女听我这么一激她立马就恼了:“依着我的美貌,但凡是个男人见了定要折腰的,你却说我不美?还不是个不开眼的奴才!”
我说:“我开眼,我开眼得很,我就是开了眼这才觉得你不好看的。我估计这满京城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说。”
那美女急了:“你有本事找出第二个人,只要他是个男人,敢和你一样说我丑的,我便服你。”
我把袖子一挽:“得,这话可是你说的,刚好我一哥们儿眼光跟我差不多,你但凡有本事让他拜倒在你的裙子底下,我就服你!我不但赔你的琴,我还打我自己的脸!”
女人眉头一竖:“当真?”
“太当真了,不过这个赌你敢跟我打吗?就怕你心理太脆弱,受不了这份刺激。”
女人道:“休来激我,你且说说你那个朋友是谁?”
“别管他是谁!你就说你敢不敢见吧!”
美女冷笑:“那我就告诉你一句,只要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定然不会觉得我丑得连二百两银子都不值!”
我一拍手:“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一会儿我就带他过来,这回要是我输了,老子头扭下来给你当球踢!”
这边跟这娘们约好了晚上吃饭的地点,那边我撒腿就高衙内府里跑。
将名贴递上说是晚上要请他吃饭。
门房斜眼看我:“呵,我们衙内可是这京城里头一号的体面人,每天排着队想请他吃饭的人可多了去了,他可不轻易给谁面子。
就凭你一个白衣商人,能将他给请出来?我说,你还是别费这个事了吧?”
我把银子递给他:“劳烦您赶快去递个话,去不去的在他。”
门房掂了掂那枚大银锭,傲慢地斜了我一眼,进去带话去了。
不一会儿就看到高衙内|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提着鞋就跑出来了,出门伸着脖子就问:“在哪儿呢?在哪儿呢?那个叫西门庆的人在哪儿呢?”
赶快举起手:“衙内,我在这儿呢。"
他冲上来一把扯着我:“你小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真能把李师师请出来晚上陪我喝酒?”
“啧,衙内,看您这话问的,我忽悠谁也不敢忽悠您啊。我还没忘了下午那阵子你拿刀指着我的情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