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我:“人家管营大人昨天给了咱们那么大个体面,咱们不该好好报答人家?昨儿个耽误了一天没办正事儿,今儿个我得早些去。”
这可把我给气的。
我说:“二货,到底是谁给谁体面?你一个打虎英雄,天天替他看管囚犯。
我一个县级首富,人大代表,全国十大杰出青年,清河第一美男,济中平原一枝花。
答应替他管个就比茅房大点的酒楼,这是咱们给他体面好吧?你给我老实呆着继续睡,不许起来。”
这货偏是不开窍,推着我的腿说:“去去去,人家好歹是个长辈,舍下脸面跟咱说好话,可不该这么对人家,你给我让开。”
我可就气了,整个人往他身上一压:“武二,你今天要是敢走,老子我就跟你急。”
他往身子底下扒拉我:“西门庆,你这是没事儿找事儿呢?”
就是死活抱着他不松手:“找事儿怎么着?今天你就得陪我睡,睡到天亮,睡到中午,睡到日头上三竿,睡到他们亲自来请咱。”
他干挺着身子仰脸看房梁:“我说西门庆,你咋就跟个娘们儿似的?这么缠人呢?”
我骑到他身上很严肃地说:“武二,听哥哥我好好教你,你一片赤诚地对别人这事儿是没错,可是你也得分人呐。
随便是个人落难时帮你一把,你就拿来当刎颈之交了?你说你有几条命?这辈子够你交几个人?”
他揉了揉鼻子:“哪儿来那么多说道?你给老子下来,我要撒尿。”
我说:“尿炕上吧你。”
他把我往下一扒拉拿着个被子盖住就是一通挠:“老子尿炕上,老子还尿你身上哩。你这个小白脸,越学越坏,早上按着老子不叫起床,是个娘们儿老子早就办你了。”
我生平最怕痒了,当时就笑得直喘:“我说武二,你能不能用脑子想事情?我在说正事儿呢……我说你住手……我跟你好好说话,别闹了……痒死了!”
这个货偏就不住手,没轻没重地上下挠我,两个人卷在被子里头闹得昏天黑地。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干咳,是施管营的声音。
“那个……武都头,小相公,二位起了没?”
哟,真就上门来请了?来的还真不是时侯。
武二赶快下地穿衣服:“施大人,小的已经起了,您稍等,我们这就出来。”
他赶快把衣服穿好,洗了把脸迎出去。
我却是慢悠悠地把衣服穿好了这才出来,就见施老管营背着手站在院子里,施恩站在他身后呆着个脸,手里提着个食物匣子,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脸色挺不善。
施老管营道:“早上起来跟小儿一起遛弯,瞅着铺子里的馄饨不错,就替二位打了两份过来,这东西不敢泡,二位赶快吃。”
武松把食匣接过来道谢。
咱也不客气,有人送就吃呗。
吃完了饭,施管营由武松陪着一路说着话就往囚营走。
施恩在院子里等着跟我一起去快活林。
我跟他是没话说,把碗筷收拾干净放回去,就回到房间里面打扮。
昨儿个武二把行李还我了,我把以往的好衣服穿上,对着镜子把头发梳齐,挑了个跟衣服最配颜色的玉簪子别上,靴子也换了一双小鹿皮的。
别问我包袱里面怎么有这么多套衣服,人家帅,好打扮,这事儿没办法。
施恩耐着性子等我半天,终是有些忍不了了:“我说这位,我爹是教你去看店的,不是教你去卖身的,你还打扮不完了呢?”
我对着镜子往脸上涂东西:“年轻人,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作为一个管理者,形象是最重要的。
自己的形象都管理不好,怎么可能管好生意,你说对不对?”
他哼了一声:“我看你就象个鸭子。”
我啧唇翻他白眼:“嘿,怎么说话的?当心我告诉你爹去啊。”
施恩被我气得没脾气,冷着脸道:“你尽管告诉去。我还没问你呢,你跟二郎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一来,他哪哪都不对劲儿?一大早的,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在房里干什么呢?”
这话轮得着你问吗?
我把胳膊照着他的肩膀上一支,呵声一笑:“哟,原来施大公子爱听墙角啊?我们两个人关起房门来干什么,凭什么告诉你啊?”
他气得把我的手一推,指着我的鼻子道:“别以为有二郎哥和我爹护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二郎哥可是个大英雄,别想拿着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手段引诱他。”
我斜着眼睛看他:“哟,施大公子岁数不大懂得还不少啊?还知道些不三不四的手段,还知道个引诱?你且跟我说说,我们两个都是男人,我该是拿什么手段去引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