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皱着眉头看我:“你又胡闹什么呢?”
我呵声一笑没理会他。
蒋门神跳着脚道:“他适才自己说的要在咱们地盘上卖身,还跟我浑家说有主顾了就教介绍给他!
我看这小子长得不错,咱们本地的男娼没一个比得上的,想来开了张生意会好,还特地说要给他介绍买卖。
没成想这厮他动手就打人。我说表弟,来的时侯是不是你告诉我的?
但凡是有娼妓在本地做皮肉生意,必得先给咱们贡奉香油钱?我管这小子要钱难道错了?你这朋友凭啥帮着他打我?”
施恩父子连妓,女的卖身钱都要盘剥,这算什么档次的人物?武二竟然还会跟他这种人称兄道弟?
突然就有些恶心得呆不住了。
我冲着施恩一抱拳:“小爷我行走江湖卖身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遇到有人管娼妓要香油钱的。
今儿个得罪着你们了,算是失礼。闹成这样,我也不在此地多呆了,得换个不抽水的地方卖身去,各位保重。”
话一说完,我牵上马转身就走。
施恩在身后叫了一句:“这位兄长……”
老子头也不回。
呵,谁人是你兄长?就这人品,多看你一眼都嫌脏。
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未及回头,手腕被那人一把抓住,连拉带扯地往前走。
我被这二货给扯得脚底下打绊子,用力往外挣:“唉,拉拉扯扯的做什么呢?”
二货不开口,只把一张脸板得死紧,要债似的。
这会儿大街上有不少人,眼瞅着两个大老爷们拉拉扯扯的都有点好奇,止不住全都回头来看。
我教众人给看得不好意思,道:“武二,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他冷声道:“你不是要找地方卖身吗?不会想在大街上卖吧?”
我仰脸干笑:“卖身也不能在孟州卖啊,还得给人家抽头呢,老子多亏啊。”
那货陡然止住脚步:“西门庆,你这是彻底不要脸了是吧?说吧,想要卖给谁?”
教他盯得无趣,转着脸四处看了一圈:“看哪儿有富婆就卖给谁呗?不过那富婆得长得好看点,太丑了下不去嘴。”
“你在孟州还有相识?谁人姓富?”
我便笑了:“富婆不姓富,是有钱的娘们儿。”
他低头盯着我,突然嘴角一扯,笑了出来。
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会笑得这么吓人,我腿肚子一抽就往后退了半步:“嘿,武二,你给我好好说话。我身体不好,一吓就晕,一晕就是好几个月,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一步步逼视过来:“西门庆,能耐挺大啊?找过几个有钱娘们儿了?服侍过几次了?一回收多少钱?都给二爷我好好说说。”
“这个……得看行情。”
“你生药铺子不开了,镖局不管了?跑到孟州来卖身?闲的啊?”
“那个……多种经济,和谐发展,成人达己,达已为人,商业理念,共智共存,不局地域,不分工种,有利可图,就得尝试……不是,我说武二,说个话你离得这么近做什么?”
这人已经一步步将我逼到了墙角上。
我后背抵着墙把身子抿得笔直,他把头一低,额头几乎抵住了我的。
“孟州现在是二爷我的地方,想卖身,老子给你找个地方安置。给我老实在后头跟着,敢跑,老子打折你的腿!”
话一说完,那人牵着我的马就在前面走。
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只得在他身后跟上。
这货顺着街一直往东走,在一所小宅院前面停下,将门一开,就从马背上往里头搬行李
。
我进门看了一圈,院子不大,一栋两层高的小楼,上头挂着个旧牌子,模糊写着个“驿”字,想来以前是个驿馆,这货凭什么能占着?想来还是施恩那爷俩给他的好处。
不免的心里又有些不爽,又听那人粗声道:“在门外傻站着作什么?还不赶快过来收拾?”
噎了一下,还是乖乖进门,却见那人已经将包袱行李打开,取了个狼皮褥子铺在炕上,又从一旁取了两床被并排放好,人又出去了。
炕挺大,屋子也干净,不过没啥家具。
回头看着炕上那两排被子,心里头又有些怪怪的,这货不是想晚上跟我睡在一个炕上,想要干点啥吧?
忽听那人在外头道:“水热了,过来洗澡。”
到厨房一看,又是个大锅。
“我说武二,非得在锅里洗?我有阴影。”
他把眼一瞪:“洗不洗?不洗老子替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