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你那些灵药好使,他身体里的毒是制住了,可是内伤太重,怕是得调理一阵子。”
知道他性命没有大碍,我也就放心了。
“以往只是听说过江湖险恶,今天一见才知道是真险,那个姓洪的竟然能在暗地里养下这种怪物伤人。
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武二为什么要把我袖子里的梅花针盒捏碎?要不然,当时我就一针射死他了,我们两个人也不会白挨这么多打。”
系统冷笑:“看来你是真的不懂江湖规矩啊,比武的时侯放暗器,教人发现,整个江湖的人都会来讨伐你,到时侯,你不但治不了那个洪升,自己还会落了话柄,指不定出了庄就会被人群殴至死!柴进想拦都拦不住。”
“有这么严重?”
“你在生意场上行走,各种潜规则都能看透,如果摆平也心中有数。可这里是江湖,是你完全陌生的地带。你的经验还不及武二的十分之一。”
我恼道:“什么江湖?明明就是无厘头,不教我使暗器,却允许别人养怪兽?”
“原因很简单,因为柴进他们也不认识蛊奴,真以为那就是洪升的徒弟。这种怪物以前在苗疆和西域偶尔可以看到,按说也绝迹上百年了,在中原怕还是第一回出现。”
我从浴盆里跳出来就开始穿衣服:“不行,这个事儿我得跟柴进说道说道去。他的庄客阴我的生意在先,又养下这种邪物害人,这回我死活得让他给我认错!”
“啧,你这会儿去找人家,这可不理智!”
“武二被打成那样,我的美貌也差点被毁了,你还要我怎么理智?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姓洪的虽然骨子里阴险,但是他归根到底也就是个小人物。
没那么大的财力和资源来坑我西门庆。
柴进肯定在暗地里支持他了!事情现在弄成这样,柴进最少得付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责任。
今儿个我必须得叫他当面给我说清楚,晚上一会儿,谁知道他会不会动心思把姓洪的给放了,再反咬我一口呢?”
走到门口我又折回来问:“那个……柴进的武力值怎么样?”
系统冷笑:“他武力值虽然一般,但是铁定比你血厚,你确定要现在去?”
仔细寻思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必须得去!晚是一点,指不定那姓洪的要跑!
用个帕子将肿起来的半张脸挡上,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柴进就住在后宅最大的那间屋子里头,我轻松摸了过去,纵上房顶,揭开一块瓦往里面偷看,只一眼,就被吓住了。
只见屋子当中的桌子上正摆着那个怪兽血淋淋的头颅,柴进身着寝衣,手里拿着个放大镜正在对着那颗头凑近了左看右看。
这可把我给恶心的,差点又吐了,咬牙拼命忍住。
却见柴进将那颗头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手一抬从靴子里擎出一把刀来,对着怪物的天灵盖就撬了下去。
怪物的头皮被切开,柴进将他的天灵盖一掀,只见那满团脑浆竟然还在一鼓一鼓地来回动弹。
柴进拿着刀子在那团东西上捅了一下,只见“扑”的一声,一条硕大的黑色蛊虫带着满身红白色的脑浆从怪物的脑子里面跳将出来,落在桌子上来回乱蹦。
我被这悚人的一幕被吓得手脚一抖,“啊哟”一声从房顶上跌落下来。
柴进叫了一声:“是谁!”
打开门冲过来一把拉住我的衣领,我正要抬手去打他,他却盯着我失声叫了一句:“磊儿!”
我怔住,柴进也定神省了一下,抬手把我脸上的巾子给取下来,奇怪道:“大官人?怎么会是你?”
我看也瞒不过了,直接道:“柴大官人,
我有事儿要来问你。”
他道:“大官人深夜来访,怎么不叫人传唤一声?适才也吓了我一跳。”
抬手将我扶起来,对着屋子里一展手:“大官人,屋里请吧。”
随他进了房门,抬眼看到那个血淋淋的头颅和那个满桌子乱拱的虫子,又是恶心得差点要吐出来。
柴进唤了小厮进来,教将那颗头和虫子全都拿出去,又教下人将屋子收拾干净,燃上香料去了这满院子污浊味,这才将我恭敬地让到上座,一边沏茶一边笑着问道:“屋子里腌臜,教大官人受了惊吓。
在下也是第一回看到这种怪物,好奇了些,惊着了大官人,望乞勿怪。对了,大官人深夜找我,这是有事啊?”
不得不说,柴进确是生得一副贵气君子好模样。
灯下看去,果如书上所写的那般龙睛凤目,红唇皓齿。与白天那种光彩逼人的打扮不同,此时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半旧的寝衣,看上去也确是亲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