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谁怕谁啊?我对你武二已经够好的了,自从与你相识,我宠着你让着你,事事处处替你着想。
你倒好,为了个柴进你就与我翻脸!
他算个什么东西啊?他又给你什么了?不就是随口叫你一声朋友,唤你一声兄弟吗?他对你付出的,就能比我对你付出的多吗?
到了关键时侯,你为了他一个外人与我翻脸!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豁出去了,大不了绝交,我不与你这没心没肺的人物再打交道!
天空飘过一片乌云,转眼下起雨来,我们两个就在雨地里这么僵持着,不一会儿就被雨水打湿了内衣。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发抖,神兽的脸色也越来越青,脖子和脸颊上已经暴起了鸡皮疙瘩。
他不松手,我也不示弱。
就这么站着呗,淋点雨怕什么?老子这回还就非得争回这口气了!
“啊啑!”
终是没忍住,一个喷嚏脱口而出。
武松抬手抚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指着我的鼻子问:“西门庆,你就是抵死不认错了是不是?”
“我没错!错的是他柴进!”
“好!西门庆,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就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话一说完,他把脚一跺,飞身上了房顶。
我在下头跳着脚骂他:“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谁怕谁啊?你记住武二,是老子瞎了眼这才与你作朋友,从今往后你东我西,再无往来!”
茫茫雨幕,无人应声,那人终是走远了。
我这才感觉到身上发冷,将衣角拧了拧,又将外套从地上拣起来用力拧了几把穿回身上。抬头看到地上还丢着武松的那一套,心里又是一紧。
这么冷的天气,又下这么大雨,他就穿着内衣四处跑,不冷吗?
又一想,他冷不冷的又关我什么事?叫他那柴大官人关心他去。
将那套衣服拣起来拧巴了几下打成个包正要走,小黑五突然喊道:“西门大叔你别走,时迁大叔快要被淹死了!”
“淹死?好好的他怎么会被淹死?”
回头看了一眼,我也被吓了一跳。
只见时迁仰面朝天嵌在地里,姿势是金字塔壁画上女奴的常见造型,鼻子尖离地面最少还有半尺深。
一下雨,水全都积到了坑里,现在这货就差个鼻子和嘴巴没被淹上,别的地方全都被水给淹上了。即使这样他竟然还没死
,还在转着眼珠子张着大嘴努力呼吸。
我问黑小五:“他是怎么嵌到地里头去的?”
“你跟武大叔吵架的时侯。你一说话武大叔就跺脚,你再一说话,武大叔又是一跺脚,跺着跺着就把时迁叔叔给跺到地里头去了。”
我呲牙咧嘴地看向时迁,暗道这货血真厚,真是太扛打了。
我说:“小黑,你家里有筷子吗?帮我找一副出来。”
小黑五吓得捂住嘴:“西门大叔,你要做什么?不会是想要吃了时迁大叔吧?”
“吃什么吃?你看他那个样儿,面无四两肉,吃他嫌硌牙,我是想用筷子把他给从地里头抠出来。”
时迁仰面看天,表情悲壮,挣扎着说了一句:“西门庆,你要是真心救我,用铁锨能更快一点。”
我冷哼:“用铁锹倒是也成,不过我怕我会忍不住再给你几锹,把你拍得更深些。”
时迁的声音一哽:“那你还是用筷子吧,慢些我也能忍!”
我和小黑五一人拿着一双筷子顶风冒雨地从土里往外抠时迁,从风云变幻的午后直到天色黑透,这才把他给完整地抠出来。
这个时侯,时迁大约还有半口气,全身僵直得象个硬纸板,我和小黑五一个抬头一个搬脚把他弄到屋子里的破土炕上。
小黑五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脸,时迁这才回过一口气来,眨着眼睛一脸委屈:“武松要与你一刀两断,他往土里踩我作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这事儿你问他去!问我干嘛?”
从空间里取出一瓶药酒递给小黑五:“给你时迁大叔擦上,过上半个时辰他就能动了。”
折腾了这么久我也饿了,到厨下看了一圈,只见小黑五这家里穷得当真是一颗米也没有,就窗台上放着半个南瓜,还被耗子给掏走了一半。
真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孩子平时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