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后背额头一起出汗。
玉楼已经领着大夫进来了,一路小跑着往卓丢儿的房里去。
我呵着腰跛着腿也自往她房里跑,进门却见丢儿侧身躺在床上,人已经僵直了。
大夫上前把了把脉,摇头道:“人已经去了,安排后事吧。”
满屋子女人一起放声哭了起来。
我扶墙站着,只觉头顶天雷滚滚。
丢儿死了,她到底是死了,可是……我该怎么办?
西门药行致力于C药研发销售数十载,国内有诸多分号,海外亦有连锁,年销售额超过万两黄金。
在市场竞争无比激烈的今天,西门集团因何屹立不倒且生意越做越大?
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质量!
就TM的是质量!
西门家C药质量真他娘滴太好了!
卓丢儿去了当晚,我一夜未睡,就在她床前站着。
不敢坐,更不敢躺,生怕那物露出轮廓来更是绷得难受,更怕别人看出端倪来没脸见人。家里小妾死了,你还翘个老二,这不是畜牲吗?
于是强撑着眼皮努力给自己分神。
眼看着丫环们将卓丢儿身上擦洗干净了,又换了身干净的寿衣穿戴好放入棺木里。眼看着她的睡相十分安详,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
她可是在天上嘲笑西门大官人?笑这个给了她所有关于爱情的梦想,却一辈子也没有真正爱过她的大官人最后被她给戏耍了一道?
天地良心,那个把她调戏够了,又拐进家门来的男人真不是我。
在她生命里的最后一刻,拼了老命也想要成全她的人才是我。
我懂得,她的一生无非是想要证明自己曾经被一个男人认真地爱过,非是青楼里的风月调笑与逢场作戏。
我努力想要证明给她看,她却终是没有等到那一刻。
而我却等到了……
真他娘滴太难受了,生不如死!那玩艺充血一天一夜不得纾解,这种滋味谁用谁知道!
刚入了秋,天气还有些热,卓丢儿的尸身放不得太久,第二日便准备发丧了。
我在她灵前哭得抬不起头来,但凡有亲友过来问丧,我便哭喊着大号一句:“天爷,老子快要痛死了,丢儿,你怎么不带我一起去了啊!”
足叫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直道大官人我是个重情义的好汉子。
在场那么多人,也只有李娇儿听懂我在喊什么,趁人不备,鬼换祟祟凑过来道:“大官人,要不然我回房里帮你一下吧?”
我用手捂在她脸上把她给推开。
在脑海里把卓丢儿想象成武松的样子已经让我恶心着了,要是让我把娇儿也想成他那个憨样,以后就彻底无法相处了。
苦熬了几日,丧事终于办完了。
那个地方的肿也消了,我却为此大病一场,连着几天都出不了门。
连着喝了几日凉药,索性又伤了肠胃,一天往厕所跑上好几趟,这几日换了温药调补,几服下去又憋出一脸青春痘。这一番苦折腾,往后我是打死也不碰C药了。
院子里荷花落尽桂花又开,攀上枝头金黄灿烂,招得蜂蝶乱舞。枕在月娘的腿上让她帮我给额头的痘痘上点药,她说:“大官人这张脸越看越好看,真真是百看不厌呢。”
闭眼回她:“哪怕是不好看又怎滴?难不成你会弃了我,换个好看的改嫁?”
她照我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大官人又说混话,再没个正经了。”
呼吸着她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心也渐渐舒展了,那是生命的味道。
“月娘,过几日就是八月十五
仲秋节了,又逢你的生日,我想好好给你操办一下。
到时侯把岳父岳母都给请来,把太爷和与我那些相与全都请来,亲戚朋友们也都来,大家一起好好热闹一下。”
她说:“不必了吧?过了二十岁我就不想过生辰了。再说了,府上刚刚办完丧事又要大办生辰宴,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就是刚办完了丧事这才要好好操办一下呢。冲个喜,多请些人过来热闹热闹,人多了,阳气盛,把晦气好好往外赶赶。”
月娘想了一会儿,也就笑着答应了。
我亲自给太爷送了一封贴子,同城的那些富户商贾们也都请了,连着衙门里的所有兄弟们也都一一下了贴,武松更是在此之列。
宴会就定在我那东园里,西门庆的老爹在世时最爱听戏,特地修了这个园子。
一栋戏台面朝西,正前一镜池塘,戏子在上头开了唱,声音被均匀地传到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