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千祎不说话了。
这种反应反倒让余恬有些不安,她心头一跳:“不会真去殉情吧?”
卓千祎不回答。
余恬忐忑了一路,等车停下,她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卓千祎把她带去的是位于A市郊外的影视基地。
这个发展完全出乎余恬的预料,更让她意外的是,卓千祎没有说谎,她确实是带她去殉情的,在影视剧里。
——卓千祎把她领进了一个剧组里,向导演要了个和情郎一起跳河殉情的龙套角色。
余恬在被抓去化妆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紧接着她就被导演赶鸭子上架上场了,又迷迷糊糊地演完下场。
她穿着湿淋淋的戏服傻乎乎地站着,卓千祎没忍住微扬了嘴角,走过去,抬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收拾一下,去下一场。”
“……啊?”余恬一脸傻气。
卓千祎见此,拉着她进了换衣间,用换衣间里的备用毛巾给她擦头发,一边擦一边问:
“感觉怎么样?”
余恬很认真地感受了一下,道:“可以再重一点,有点痒。”
“……”卓千祎微妙地顿了一秒,“我是说演戏。”
余恬眨眨眼,装作不知道自己上一秒给出过一个傻帽的回答:“演戏啊,有点懵,可能演得有点糟糕。”
卓千祎见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伸手帮她解戏服,嘴里说道:“后期修一下就看不出瑕疵了。”
余恬是第一次接触剧组,兴奋感姗姗来迟,眉眼间全是亮色,她坐在道具用的巨大木箱上,高兴得来回晃脚:“演戏真有趣啊!”
“是吗?”卓千祎把她的外衣剥了,剥到阻碍处,低声道了句“抬手”,后者便傻乎乎地抬手。
卓千祎将她剥得光溜溜,只剩内衣,拿宽大毛巾帮她包裹起来揉搓:“这种龙套角色你可以在今天体验个够。”
余恬眼睛一亮:“我现在感觉我是能够征服银河系的超人!”
卓千祎:“……”
“超人”兴奋过度,猛地蹿起来,站在巨大木箱上,摆出个断臂女神的经典姿势,下一秒——身上的毛巾滑落下来,飘然坠地。
“超人”视线下垂,盯着毛巾半分钟,又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体……
卓千祎将一个衣物袋递给她:“换上。”
余恬接过来。
卓千祎走出换衣间。
余恬嘴唇抖了抖,气沉丹田,大吼一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时换衣间外围着众多等待换衣的演员,却因为影后亲临,没敢贸然进去。这会儿见影后走出来,身后还伴随着独特的“BGM”,一时间心思各异。
卓影后面色坦然,朝一众演员点了点头,便候在换衣间门前,不动,不语,像座等候谁归的雕塑。
不久,余恬出来了。
卓千祎动了,朝她道:“走吧。”
说完,率先往外走去。
余恬跟在她身后,离她远远的,一直用怨念的眼神扫射她的背影。
两人去了下一个剧组。
余恬没想到她会在剧组偶遇范思思,更没想到,导演出来时,她在导演身后看到了宋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