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人低头了!
虽然这一切都在傅安宁的意料之中,可她万万没想到陶家人会如此迅速的就做出了决断。
不得不说陶二叔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即便只是一位代理族长,他在陶家依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众人眼看着陶二叔将几位族老拉到了一旁,说了些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到的悄悄话,等到他们再回到人前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上了客套的,代表着妥协的笑容。
陶家众人顿时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一直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其中一个摇头晃脑了一番,低声嘟囔道:“圣人曰:君子审时度势,决定取舍,知其可为,知疾不可为。”
旁边的人也跟着应和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范公所言,吾辈当谨遵教诲才是。”
“是极是极。”
陶家人掉了一通书袋,从圣人先贤的话语中找到了给自己开脱的理由,顿时觉得心里的负担一下子就没了。
他们觉得自己现在并不是在向一群莽夫低头,而是在审时度势,保存实力。
傅家的人才不管这群穷酸书生又说了什么话,他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群穷酸书生们自我安慰的行为。
陶二叔松口以后,傅三哥的尾巴一下子就翘起来了,他在众人面前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既然陶先生都已经答应了,那我们就此告辞!”
说罢,他雄赳赳气昂昂的直接拉住了傅安宁,扭头就朝外面走去。
傅大哥落后一步,他回头瞥了一眼唯唯诺诺的陶家人,也是一声冷哼,这一声和傅三哥刚才那一声不一样,充满了嘲讽和对陶家人的不齿。
“你们最好快点找到陶梓轩,我在傅家等着他!”他如是说道。
留下的陶家众人眼巴巴的看着傅家人扬长而去,等最后一个士兵也从陶家撤出去以后,众人才终于重重地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回到了肚子里里面。
正是众人要缓口气的时候,有人不长眼色,开口问了一句,道:“二叔,那……梓轩那边……还要继续再通知吗?”
一听到陶梓轩的名字,陶二叔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好像又看到了刚才傅大哥临走前留下的那个威胁的眼神一般。
他狠狠的甩了甩袖子,道:“通知!干嘛不通知?他老娘都死了,当儿子的却不知道赶快回来,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再发电报,告诉他如果不赶快回来,后果自负!”
那人连连点头,应了下来。
这事儿闹得极大,尤其傅家兄弟两个又当着全族老少的面质问了陶梓轩为何不在,众人嘴上不说,心里对陶梓轩已经有了意见。
人的劣根性,他们绝对不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觉得是他们要逼着傅安宁守重孝才把傅家人给招来了,而是觉得这一切的责任都在陶梓轩的身上。
如果不是他迟迟未归,如果不是他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都怪陶梓轩!
***
离去的傅安宁并不知道陶家众人已经开始对陶梓轩有了意见,如果知道了,她一定会当即去买上几挂鞭炮,好好的庆祝一下。
没有了陶家人的阻拦,这一路十分通畅,他们所坐的别克牌小轿车可是如今陕城之中独一份的,城中百姓只要看到这辆铁疙瘩出行,就知道其中坐的一定是傅家人,是要回避让行的。
可这一路的让行到了傅家大宅院门前的时候不管用了。
车还没开到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傅家里里外外站岗放哨的多了许多人,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样大的阵仗让车上三人心里都是一“咯噔”。
傅安宁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傅大哥和傅三哥也是一头的雾水,傅三哥一向嘴碎,他下意识的回答道:“谁知道啊!今日我和大哥出去的时候还没这阵仗呢!”
“难不成爹回来了?”他猜测着。
傅老爹的确很少回家,他是师长,军/队里面从上到下能指挥他的只有司/令和军/长,事务繁忙,责任重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不在家。
要么就是在处理军务,要么就是在操练士兵,要么就是在打仗,要么就是在打仗的路上。
能赶上傅老爹大白天在家的机会,可真是少之又少。
傅三哥自己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又自己回答,否决了刚才的猜测:“也不应该啊,爹回来也没这么大阵仗啊。”
“难不成……大帅跟着爹一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