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会及时劝阻傅语蓉,不让她生出这些个歪心思,否则伤人伤己!
比如说她,就是这俩人邪念的直接受害者!
可再怎么后悔,如今的雀儿也已经骑虎难下,她看着将傅语蓉结结实实抱在怀里的宁王,又看了看脸色十分难看的赵侧妃,最终才敢偷偷的,小心翼翼的瞄一眼傅安宁。
傅安宁十分平静,从她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这让雀儿心里更是打鼓。
傅安宁才不管雀儿心里有多慌,见雀儿半天不说话,她就知道雀儿又在想着该如何编瞎话来骗她。
她冷哼一声:“雀儿,可是你又不好好伺候姑娘了?上次的打没让你长记性?”
提起上次,雀儿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哆嗦,“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娘娘,我们姑娘……”
她说话的时候都开始哆嗦了,有种闪着寒光的剑已经悬在头顶的危机感,她觉得自己的小命下一刻就要丢了!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雀儿已经两次体会到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最危急的时候,雀儿灵光一闪,咬着牙开口道:“我们姑娘被禁足以后一直在后悔,后悔自己当时太冲动了!”
她想起来在禁足的时候傅语蓉跟她抱怨不已的事情,她再把当日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换个角度说一说,就变成了傅语蓉忏悔的话。
“姑娘一直在后悔,说自己当时也是受了委屈,心里一时间别不过劲儿来,才一直不肯松口原谅赵……赵侧妃娘娘!后来想想也十分后悔,以己度人,姑娘说她自己本就是当众被羞辱才难过难堪的,又怎么能让赵侧妃娘娘也受到这样的羞辱呢?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反思,茶饭不想,把人都给熬瘦了!这才在娘娘和赵侧妃娘娘,还有宁王殿下面前失礼了。”
她的嘴皮子十分利索,三言两语就把这些事情都给颠倒了黑白,也给傅语蓉的昏厥找了个最好的借口。
还把事情向宁王狠狠的告了一状。
宁王在旁边听得真切,他这才知道自己离家半个月,自己心爱的人竟然被禁足半个月!
他猛地抬头看向傅安宁,质问道:“为何要禁足蓉儿?!”
这样的质问让赵侧妃大开眼界,她“蹭”的一下站起来,难以置信的问着:“殿下,您是在质问王妃娘娘吗?您是在质问您的结发妻子吗?!”
两个问题让宁王回魂,他看看怀里的傅语蓉,又看看傅安宁和赵侧妃,顿时觉得自己的嘴巴像是被粘住了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张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侧妃的问题。
最后还是傅安宁垂眸笑了笑,她拉了拉赵侧妃,柔声道:“坐下吧,哪有什么质问不质问的,王爷关心蓉儿,不过是问两句罢了。”
她又看向宁王,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容,眼里却是一片冰冷,她甚至都懒得再站起来和他说话,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还抬起手搅拌了一下已经凉了的白粥。
“王爷这话不该问我,该去问妹妹,既然雀儿说妹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那就请王爷等妹妹醒来以后,亲自问问她吧。”
她又看了一眼傅语蓉和宁王两个人如今的姿态,继续道:“这会儿还得麻烦王爷把蓉儿给送回去。”
宁王抿着唇,皱着眉,又紧了紧抱着傅语蓉的双手。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昏迷的傅语蓉,想想这半个月他不在家里,她还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又有多少苦闷无人可诉说。
最终,他一抬脚,抱着傅语蓉朝着她住的院子而去。
雀儿也匆匆忙忙的从地上站起来,小跑着跟上了宁王的步子,她在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这次自己又免不了一顿打了呢!
留下的赵侧妃恨恨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扭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傅安宁:“姐姐,你也不管管吗?!难道……”
“嘘——”傅安宁阻止了她把接下来的话也给说出来。
她端起碗,看向旁边伺候的丫鬟们:“去,没看粥都已经凉了吗?去换热的过来,早饭得好好的吃才行。”
等丫鬟们鱼贯而出,傅安宁才回头看着赵侧妃,无奈地笑了笑:“你都瞧见了,我能怎么管,我能管得了王爷吗?”
“可是……”赵侧妃紧紧的皱着眉,眉心处都挤出了一个“川”字。
傅安宁叹息一声:“没什么可是的。”
赵侧妃这才回过味儿来:“您一直都知道?!城里的那些传言,您也都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