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三皇子离开御花园的苏牧野,一路上饶有兴致地仔细问清三皇子所谓“不能人道”的意思,他觉得这事得算作很重要的一件事,就给三皇子出了个主意,等千秋节后,他在民间找几位对男女之事理解精湛的女子,为三皇子细细诊断一番后再做打算。
心性纯良的三皇子听完苏牧野的主意,根本没有理解清楚话背后的意思,可他自己一时也想不出别的主意,只得答应了放苏牧野出宫。
苏牧野算算时间,决定抄个近路,走东偏门出宫。
行到东暖殿外临宫墙的羊肠小路时,他突然听到一声女子尖叫。
苏牧野心里一紧,这是叶凤泠的声音,当即跨前几步,翻墙而入,又精准地找到出声的房舍推门而入。
屋中地上扔着绣丁香花的衣衫裙子,面前木桶热水汩汩。叶凤泠赤着身,白着脸站在木桶前,苍白着脸往后退。
不妨她的房门突然被推开,苏牧野身姿如燕地跳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一具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女子长发垂至腰,纤肩细腰长腿,胸脯圆润如蓬雪。那般妙盈盈赤着,楚楚动人,引人遐思……
苏牧野:“……”
叶凤泠:“……”
叶凤泠发出一声更大的尖叫,慌张蹲下,拿地上的衣衫挡住她的身体。
她呆滞着,惊惧无比,目中羞怒、泪光点点,瞪向面前之人:“……谁,谁让你进来的!”
原来,刚刚准备沐浴更衣的叶凤泠,特意把宫侍都打发走了。虽然明知这些宫侍已经算不得是真男人,但让她一个妙龄女子对着宫侍脱衣洗漱,心理上还是难以接受。
只是当她脱完衣服,正准备踏入水时,被房梁上掉下来的一条小蛇吓得惨叫,而现在,她又被破门而入的苏牧野吓懵了。
这个年代对名节一事还是看得很重的,虽然勋贵之中,风流韵事不算少,但在寻常人家,婚前若是被一个男子看光身子,女子多半就要嫁给这个男子的。
叶凤泠抱着衣服跪在地上,身体簌簌发抖,她倒不是因为名节而害怕,而是遇上了从没遇到过的境况,让她觉得惶恐不安,再加上刚才被蛇吓,前后连惊带吓,她直接站不起来了。
苏牧野先是愕然,再是怔愣,最后脸色却是猛变,叶凤泠都没看清他的脸色变成什么样,就见他遽然转身,摔门而出。
门被甩的嘣噔响,把瑟瑟之中的叶凤泠又吓得一激灵。
苏牧野冲出屋子,沉默不语,满脑子都是刚刚所见,随意一瞥,在她拿衣服挡身子前,凭着男人的直觉,苏牧野将她看得一清二楚。凹凸有致的身体,洁白如玉的肌肤,乌黑浓稠的发丝,还有鸽羽一般的赤足……加上那双小鹿一般充满了无助和无措的墨眸……
苏牧野不敢再回想,他低头,果然……微微苦笑了下,虽然阅遍无数美色,但不可否认,叶凤泠的美色足以能够迷惑他,或者说,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
就刚在屋里,他也是控制不住不去看她,衣衫褪尽,赤身的她,美的不可方物,仿佛脱去了在他面前的伪装、包裹和躯壳,只把她所有的优点和美丽展示在他眼前。
这种直观、彻底、赤裸的美让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就只想把她……一遍又一遍,从黄昏到清晨,从清晨到黄昏。
也是这种男人的劣根性,让一向外表风流骨子清高的苏牧野狼狈而逃。
他不敢再待在那里,就怕一个克制不住,上前抱住她,但他不忍唐突、吓到她。虽然他们之间交往并不多,但他就是知道,一个弄不好,就会让她对自己产生难以翻盘的印象。
被迎面微风吹得渐渐冷静下来的苏牧野,心里的燥意却丝毫不减,他望向院子里种的郁郁桂花树,努力理清脑子里的纷乱。
只是,他猛然惊醒,叶凤泠为何惊叫,他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何事就出来了,那她……
不及细想,又掉头进了屋。
“砰!”门再次被推开。
屋子里刚刚回过了魂,稳住心神的叶凤泠,正准备站起来穿上衣服,就又看到去而复返的苏牧野冲了进来。她瞠目结舌,更加生气,直接被气出了眼泪。
看清屋子里的情景,苏牧野慌乱地转身,暗哑着声音说道:“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叶凤泠被气的手都抖了,可她不敢大声喊叫,恐怕喊来别人,那就非嫁苏牧野不可了。
颤巍巍地摸起地上衣服,叶凤泠也管不了是脏的还是湿的,胡乱就往身上套,几下穿好后,用力压低声音,嘶喊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背对立着的苏牧野耳力很好,他尽量不去理会背后的悉率声音,也不敢想叶凤泠到底是怎么穿上的衣服,一听叶凤泠质问他,知道对方穿好了,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又抖了抖衣袍,才转过身,满脸尴尬地问道:“你刚刚为何惊呼?”
叶凤泠见对方不仅不走,还站在那里提问题,她心里急地要死,就怕紫苏或宫侍们回来,也管不得被看走的不翼而飞的清白,低声急急地说道:“有一条蛇从房上掉下来,把我吓坏了,现在…现在早跑了!”
说着时
,她还在流着泪,一张素白的小脸泪眼婆娑,委屈而倔强地瞪着苏牧野。
这一瞬间,苏牧野竟在叶凤泠身上窥得一丝脆弱,他觉得她像一块琉璃,晶莹剔透折射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