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太子谋反已经过去了两日,康熙的营帐中除了康熙和跪着的太子之外,就只有胤禛被留了下来。
太子谋反那日回来瞧了一眼珺鸾和几个孩子之后匆匆忙忙的又去了康熙身边。他虽然早就猜测这一回可能会出现些什么事情,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太子趁着围猎直接谋反。
“太子，你还有何话要说。”两天过去了上首坐着的康熙瞧着底下跪着的太子脸色还有些铁青。
太子此时发丝还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身上的衣服还是两日之前的，这会子已经脏乱不堪了。他抬头笑了一声,目光直直的射向康熙：“汗阿玛,当时传到儿子那儿的【皇上欲废太子,传位于雍亲王胤禛】的消息,是您特地让人传给儿臣的吗？”
在一旁当背景的胤禛闻言抬起头来看了太子一眼,又把目光移向康熙,片刻后收回目光继续低下头当自己不存在。
“汗阿玛不说话,是不敢回答儿臣吗？您不敢当着您疼爱的老四的面,让他知道您是个多么心狠手辣的人。”
“放肆。”
“汗阿玛恼羞成怒了？”太子眼中带着嘲讽的笑意：“自小汗阿玛就同我说，我是大清朝的太子，是储君,是大清未来的皇帝,大清的一切将来都是我的。”
许是破罐子破摔,这会儿太子连儿臣的自称都放弃了，直接当着康熙的面我啊我的：“汗阿玛同我说,我当真了啊，可汗阿玛在我当真之后又做了什么呢？”
“您宠了一个包衣奴才生的孩子，你把他养在佟佳氏的膝下让他做半个嫡子。小时候有人跟我说您不在乎我,我不过是您捧起来的靶子我还不信，他让我去试试在您心中到底是我重要还是老四重要，我是相信您的，所以我去试了，我要老四的柠檬车他不给您最后也禁了我的足。”
“汗阿玛，我难道不是您最疼爱的孩子吗？我难道不是国之储君吗？”太子颓然失笑，像是控诉般说起多年之前的事情：“那之后我虽然不信他，可也不再疑他。后来我瞧上了老四福晋，那会子她还不是老四的福晋呢，您也预备了把她指给我当侧的。明明本该是我的女人，凭什么便宜了……嘶。”
胤禛毫不在意的揉了揉自己的拳头：“太子殿下，您嘴巴要干净些，弟弟的脾气不太好，万一伤着了你我可是不会愧疚的。”
“哈，老四啊老四，你瞧瞧你那么在意捧着宠着的福晋她本该是我的妾呢。怎么？你生气了？”太子手脚被绑住，他便自己抬起胳膊来擦掉嘴角被胤禛打出来的血，瞧着明黄色袖子上浸染的血迹眸色一深：“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值得你这么在意？旁人也挨不得碰不得？她若不是嫁给了你不也得相夫教子做一个瞧着自己丈夫睡旁的女人的主母，抑或是成为一个只能争宠的妾室就这么消散在后宅中。她不过是运气好，而你……”他看了眼上首黑着脸却一直没打断自己的康熙又是一声冷笑：“不过也是运气好，若不是石家的那些人按照捣鬼，你的福晋现在就是我的妾呢。”
“太子殿下口不择言，弟弟来给你冷静冷静。”胤禛丝毫没顾忌上头的康熙，直接端着一杯早就凉了的茶水朝他兜头泼下：“福晋是吾妻，觊觎弟媳太子殿下就不怕天下人戳你的脊梁骨？况且，就太子殿下您这样子，您觉得福晋能瞧上你哪一点？弟弟家的镜子比铜镜好用的多，您要是对自己的认知不够清楚弟弟可以把镜子借给你照一照。”
“你……”太子脸色骤然一变，很快他又当作是没听见似的说道：“汗阿玛，这就是您看中的继承人？气量这般小还只晓得围着女人后头转，他凭什么担得起大清的未来。”
“就凭他事事比你强。”康熙放下手中的茶盏，杯底磕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来：“你以前是朕最骄傲的儿子，明事懂礼文武
双全，以前让你监国朕也是放心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碰你不该碰的东西动你不该动的人，你若同以前一样，便是有千千万万的人有千千万万的神灵同朕说老四才是朕的继承人，是最合格的皇帝朕也会为了你而同他们斗争。可你呢，你贪污受贿，不孝不悌，暴戾不仁，恣意捶挞诸王大臣，纵容下属贪污敲诈勒索，截留贡品，甚至是想弑父弑君。你让朕该如何保你？”
“朕从明白你再不能是朕的继承人之后，朕顶着骂名让人以为朕是偏心偏到胳肢窝的帝王把老四和他媳妇还有隆科多媳妇儿的点子给了你，朕还拿了老四媳妇一百万两的私房去给你修建水库，去研究怎么做发电机。可你呢，一百万两银子给了你你有多少是用到了百姓手里的，有多少是建了水库大坝的，你又贪了多少？”
“朕总想着，你是储君，将来万一下一任帝王容不下你，好歹你拿了修水库大坝的方子做了造福苍生的活计，有着百姓的维护下一任皇帝就是想动你也该掂量掂量。可你把朕的一份苦心扔到脚底下踩了又踩全然不当一回事儿，你处处针对弟弟。朕捧着老四的时候你针对老四，朕宠着老八的时候你针对老八，你说老四是包衣奴才生的说老八是辛者库贱婢之子，可你又比他们高贵到哪里去？”
“孤是元后的儿子，是您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