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以为丁香瞧上了他们家南南，嬉皮笑脸问道：“学姐，有我和攀子的份吗？我们两和顾南一个宿舍的。”
丁香点了点头。
“谁送？”顾南问。
丁香冲顾南勾了勾手指，顾南极不情愿地凑过去。
丁香小声说：“我们好看的学生会副主席。”
顾南啧了一声，把手机随手往裤兜里一揣，对刘阳和林攀挥手道：“走，回宿舍。”
顾南站了半天，衣服没有汗湿，但的确天气挺热。
谁让昨天程北要看他内裤，他欠他的。
晚上七点半，程北拿着三套军训服站在521门口。
顾南他们没有随手关门的习惯，所以此时的宿舍门对程北是大敞开的状态。
程北一眼望过去，就能清楚看到里面的人在干嘛。
林攀这些天一直抱着手机在跟谁聊天，表情看不出来好与坏，但顾南猜测是他的女朋友，忍不了异地恋闹分手吧。
刘阳不在，他在卫生间洗澡。
顾南坐在桌前专心地玩电脑，但他的余光早就瞥见门口的程北。
程北先是清咳两声，随后礼貌地敲了敲门，声音清澈好听：“小学弟，开着门是在等我吗？”
抛开以前在华一听到过的传闻，顾南认识程北还不到一个星期，这期间不愉快的次数占了多数。
他的确不怎么喜欢程北，看他的眼光基本跟看一个神经病傻逼一样。而这个神经病傻逼却好心地来给他送军训服。
顾南心里猝然冒出一丝奇怪的想法：如果按照华一的传闻，他应该喜欢男的，我操，难不成他看上我了？
但很快，他就把这种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了，因为他觉得自己信仰笔直。
“师兄啊，快进来。”林攀听到程北的声音，放下手机，下床迎接程北。
顾南坐在电脑前，既没说话，也没任何动作，似乎程北就是团因为没关门瞎跑进来的空气。
程北看着顾南的后背，勾了勾唇角，将三件军训服递给林攀说：“师弟，你们三的军训服。”
“谢谢啊，师兄。”林攀接过衣服，又给程北递了瓶矿泉水说：“来，喝水。”
程北点头谢谢，他拧开瓶盖后，却不喝，而是平稳地放到顾南的左手边：“小学弟，渴不渴，喝水。”
借花献佛，倒挺自然。
林攀眉头轻轻扬了下，他飞快地坐回自己床上，拿起手机又开始发短信。
顾南瞥了眼水瓶，又看回电脑屏幕：“不渴。”
程北低头笑了下，他干脆拖了把凳子，坐到顾南身边，然后拿起桌上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大口。
“你想让我谢谢你？”顾南点开游戏的登陆界面后突然开口：“不可能。”
“不需要。”程北说：“你舍友已经谢过我了，而且…”
程北话没说完，却被顾南电脑里气势磅礴雄厚有力的游戏声打断，他再熟悉不过这款游戏。
他朝顾南电脑屏幕边凑了凑，挑起眉梢问：“小学弟也玩这款游戏。”
“关你屁事。”顾南被程北搞地完全没有玩游戏的心情，合上电脑，转过了头。
他完全没注意到程北刚才离自己有点近，而现在他突然地转头，他和程北的距离大概仅剩半截手指那么长。柔和的灯光打在两人俊俏的容颜上，皮肤上的小绒毛都清晰可数。
顾南还没来及骂人，程北对着顾南轻飘飘地吹了口气，随即，又坐了回去。
顾南感受到自己眼睫毛颤动的幅度。
“艹你妹。”顾南嫌恶地抹了把脸：“你他妈什么毛病？打架说话都爱往人脸上吐气。”
程北一字一句，像做自我介绍一样开口：“顾南，锡市华一14届文科生，成绩不错，今年锡市的文科状元。家里有钱有背景，听闻谁敢动他，他爸就能让那人以合法的方式进牢房。”
“嗯，是我。”顾南淡淡地说，声音很平，却透着一股肆意嚣张的意味：“不过最后一句话，有待商榷。”
顾南并不讶异程北认出他，就像他能想起他是谁。
华一是名校，而且是整个锡市最大的学校，但不至于两人从来没见过面，其实他们在学校有匆匆而过好几面，有时是在办公室，有时是在操场，可能还有几面是在男厕所。
“帮我个忙。”程北突然略显诚恳地开口。
顾南问也没问是什么忙，干脆有力地拒绝：“不帮。”
程北站起身，毫不在意地说：“没事，反正我也不急，以后认识久了，我再跟你说。”
敞开的大门‘砰’一声，程北离开了521宿舍。
程北走后，顾南再次打开电脑，进入游戏界面。
今天，他要帮顾雯雯的小姐妹西西报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