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生意风险大,但是获利也极丰厚。这几年泉州也没有遭遇很恶劣的天气,做海上生意的几乎个个都赚了个盆满钵满的。
哪个皇子私下里没有几桩赚钱的买卖,最重要的是隐蔽,别闹得太大了让大家都不好收场。
萧恪在四川也有座铁矿,可他身边的人都不会沾染半点与铁矿有关的事情,帮他打点的是一个叫谭渊的人,一个几乎不曾在京都露过脸的人。
徐峻皱眉,道:“你是不是查出什么事情了?”
他总不能说是,前世萧恒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起兵,不仅杀了太子,还派人在回京的路上设伏,把他也杀了吧?!
萧恪表情冷峻,幽深的眼眸波澜不惊,他缓缓地摇头道:“不是。他这两年越发有些反常了。从前他很喜欢热闹,常中府上宴请。
你看这一年来,除了偶尔的宴请,他连别人的邀约都拒绝了不少。贵妃还常在皇上面前夸讲他懂事沉稳了。”
徐峻思忖片刻,恍然道:“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
他想到,萧恒还插手了几桩回报丰厚的生意。
身为皇子,如果说要做什么事情才需要大笔的钱财,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
“好。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徐峻表情十分的郑重。
聊胜于无,有些事情,多留个心眼是没错的。最最要紧的是,若是真的不幸走到这一步,家族的存亡也会面临着考验。
突然安静下来,萧恪才发现,那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就已停了。
或许是话题太沉重,气氛变得有些凝滞。
又坐了一会儿,萧恪和徐峻也就散了。
萧恪回到府上,梳洗更衣之后,就让人把陆安平叫过来了。
“我三哥那边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萧恪大马金刀地坐在厅堂上首的太师椅上。
陆安平愣怔,道:“闵家来人了,但是目前还没什么动静。我们的人一直都盯着。”
如果有什么动静,他一早就赶过来禀报王爷了。
陆安平在心里嘀咕着,宁王爷怎么对三皇子的事情怎么上心了,现在他们更要关心的,不应该是宣府的事情吗?
萧恪淡淡地“哦”了一声,沉吟道:“我们在四川的那批东西,都收好了吗?”
“都已安排妥当。请王爷放心!”陆安平面色肃然地道。
萧恪点头。
按着原定的计划走,是不是就能避免重蹈覆辙前世的悲剧呢?
他有些心烦气躁的,自他重生以后,有些事情的走向,就和前世都不一样了。他担心的是,这么一直下去,渐渐的很多事情的结果都会发生改变,到最后会怎么样,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原本觉得有几分把握的事情,现在他心里也不确认了。
宣府的事情其中一样。
韩老夫人突然就走了,威北侯丁忧,宣府总兵一职空缺了。现在各路人马都卯足了劲,要在这件事情上一较高下。
诱惑如此之大,谁都不愿意轻易就放弃。
陆安平察言观色,犹豫道:“王爷,宣府总兵这个位置,除了威北侯,其他谁去了也讨不了好。这件事情……”
萧恪一听就知道陆安平误会了。
他摆摆手,打断了陆安平的话,道:“你想错了。我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我只想借此机会,弄清楚些事情罢了。”
萧恪说话的时候,神色从容,语气温和,只有那双幽深如古井一般的眼眸那一闪而过的锋芒,熟悉他的陆安平知道,有人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