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是安国公府的嫡三小姐,人不仅长得非常漂亮,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通,是京城里有名的大才女。大家私下都在悄悄的议论,说叶蓁蓁将来是要指婚给皇子的。
听了此番,沈柔嘉心道,叶蓁蓁恐怕是早就有备而来,不仅能在定国公府偶遇宁王,就连他的喜好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叶小姐不必如此。”萧恪不为所动。
沈柔嘉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惊扰了那二位。
叶蓁蓁微怔,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垂首赧然道:“那日我路遇宵小还摔伤了,若不是遇到殿下,恐怕今天也不能安然站在这里。请殿下成全臣女的一片感激之心。”
若是萧恪不收下她的画,就反倒成了不懂得体谅之人了!
“无叶小姐无需挂怀,不用麻烦了。”萧恪语气生硬,听上去似乎有些不耐烦。
这个宁王可真是不解风情!
人家叶蓁蓁分明就是想找借口和他见面,他倒好,一句小事不足挂齿就想要把人打发了,那叶蓁蓁温柔小意了半天都白说了。
沈柔嘉暗暗撇嘴。
说到宁王,她也只远远见过两面。她曾听人私下议论,说宁王模样俊朗,性格清冷,但行事沉稳,当今圣上非常喜欢他,偏偏他就愿意当个闲散王爷,不问朝堂,更像个文人雅士,喜欢收藏字画。
沈柔嘉感觉自己手脚都快要冻僵了,她喝了几口酒,头还晕着,刚才一直着身体紧贴树干,这会儿早就脚麻了,她想挪挪脚换个姿势,谁知这一挪就踩在了枯树枝上,“嘎吱”一声……
坏了!沈柔嘉心一下就沉到谷底,心都快跳出来了。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宁王立刻大声呵斥道。
既然躲不过,那就大大方方的面对吧,反正最尴尬的人也不是她。
沈柔嘉深深吸了口气,慢慢从大树后转了出来。
叶蓁蓁紧张得脸都红了,失声惊呼道:“沈小姐!”
沈柔嘉故作镇定,拖着两条僵硬的腿慢慢挪过来,她飞快的扫了萧恪一眼,屈膝行礼,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一些,“臣女见过宁王殿下。”说话的时候,她的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
萧恪身长玉立,剑眉星目,面容俊朗,身着一件宝蓝色刻丝披风,头上插着一支紫竹簪子,说不出的潇洒俊逸,也难怪叶蓁蓁会心动。
萧恪目光微闪,他朝沈柔嘉轻轻颔首,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似乎在等着她解释。
沈柔嘉身穿玫红十样锦妆花小袄,银白色刻丝披风,或许是在户外站了许久的缘故,一张小脸冻得有些发白,说话动作间,耳边的红宝石灯笼耳还一摆一摆的,在细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萧恪神色复杂。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她在这里偷听了半天,现下被逮个正着,说一点儿都不尴尬是不可能的。可话又说回来了,是她先到此处的,萧恪和叶蓁蓁是后来者,也不是她故意要偷听他们说话的。
可萧恪面无表情的站在这里,一句多的话都没有,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这分明就是对她有所不满。
沈柔嘉苦笑。
叶蓁蓁从最初的震惊和意外中很快就缓过神来,她飞快的睃了萧恪一眼,望着沈柔嘉道:“沈小姐,你怎么在这儿?方才我觉得屋子里有些闷,想出来透透气,也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这里。”
颇有些解释的味道。
沈柔嘉看着叶蓁蓁紧紧绞在一起的帕子,了然般笑道:“我喝了酒感觉有点闷,就出来透透气。没想到转迷了路,半天也没走出去。”
叶蓁蓁穿着一件鹅黄色绣缠枝兰花的刻丝小袄,乌黑的头发上只?个珍珠发箍,戴着一副南珠耳环,看上去亭亭玉,非常的素雅别致。
有才有貌,也不怪那么多高门大户的公子想求娶叶蓁蓁,就连沈柔嘉这个小姑娘看了都觉得赏心悦目。
叶蓁蓁见沈柔嘉爽朗大方,神色如常,惊疑不定的心也慢慢开始平静下来。
沈柔嘉是镇南侯家的姑娘,大家都是功勋之家,平日里常有来往,也不知道刚才的事情她听见了多少,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母亲这么多年的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兴许是屋里的地龙烧的太热了,我闷得心慌气短,出来走走舒服多了。”叶蓁蓁说着,她红着脸飞快的睃了萧恪一眼。不料却看见萧恪的目光落在沈柔嘉身上,心中一跳。
萧恪瞄了一眼动作僵硬、神色慌张的沈柔嘉,语带几分探究的道:“沈小姐,你没事吧?”
沈柔嘉忙摇头道:“没事,没事。我出来走走好多了。”言谈之间,她始终是目光低垂,不敢抬头去看萧恪,显得有些慌张。
萧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