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把聊城的米粮铺子大大小小的都探查的差不多了,褚夫人和严冰华也累的够呛,虽然不至于花容失色,但是到底妆容有些晕染了,楚夕有些不好意思。
“实在是抱歉,我这一逛起来竟然忘记了时辰,也忘记了照顾夫人和少夫人,不如这样,杨老板,请您护送夫人和少夫人回府,我这边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实在是抱歉。”楚夕再次表达了歉意。
“既然夕丫头有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我们回去等你泡汤泉啊,我这也是老胳膊老腿的了,不像是你们年轻人了。”褚夫人也不跟楚夕客气,一拨人分成了两拨,该回家的回家,该办事的办事。
“苏老,我们走吧。”楚夕让人把自家的马车带了过来,往聊城的城南方向去了,那边是城南的牲口市,也是聊城最大的牲口集散地,之前苏老经营的铺面也可以说是个货栈一样的地方吧,有前后两排的房间,还有后面大片的空地和牲口棚,地方还是很大的。
可以看得出来,以前这里应该是有很多的骡马和黄牛,也如其他大的牲口贩子所处的地方一样人声鼎沸的,但是现在只有末冬的寒风卷着几根不知道哪里飘来的牲口毛发了。
“夫人,这就是之前一直经营的牲口货栈了,二公子还在世的时候,咱们这货栈在聊城也算是有些名望的,每年从货栈出手的牛羊马骡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不过后来二公子和萧家蒙难,老朽心急于救二公子就疏忽了对货栈的经营,以至于被人钻了空子,弄了一批病马进来,被人灌了药卖过来,表面上三五日看不出什么来,等到了交货的时候,那些马却出现了打摆子和口吐白沫的情况,甚至有几匹已经躺下抽搐了。”
“客人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赔偿的不少,货栈的名声也受了不小的损失,以至于现在只留下了个空架子,还有那些不能出手的病马,另外还有几个忠心的帮闲还在,夫人这边请。”苏老提起这个牲口货栈就心疼,这也是二公子当初一手建立起来的,虽然二公子从来不曾到过聊城,但是这个货栈建起来的每一个环节都是二公子亲自过问过的。
如今变成了这般模样,苏老遗憾心痛的同时,也非常的惭愧,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的话,何至于此时的货栈如此的寂寥,北庭都护府不像是东域那样的寒酸,就是骏马只要出得起银钱也是买的到的。
再加上北庭都护府靠近胡地,总是有些胡地的小部落,愿意偷偷摸摸的跟北庭都护府的人交易的,这也算是黑市吧,不过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是两利的事情,长此以往下去,就让聊城的牲口市场有了不小的名气了。
“那批马还在?”楚夕隐约的从货栈的后院听到有马的叫声,故而有此一问。
“原本是有百余匹的,现在只剩下不足三分之一了,都在货栈的后面养着呢,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养都不肥,而且毛色也不好。打算过些日子出手,因为这些病马在聊城也是很多内行人都知道的,咱们这边也没有人吃马肉,所以,唉,只能是低价贱卖了。”苏老提起这些病马就心疼,这些马原本买过来的时候也是膘肥体健的,只是现在已经不值得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