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6日,集训闭幕式,闭幕式上会给学员颁发证书以及宣布将要参加十五天后在X省举行的全国数学联赛的名单。
来集训的大多数学员都得到了参赛资格,只有极少数因为态度问题被挡在名单之外。
相熟的同学约着去吃散伙饭,徐章宗没有拒绝。
共同相处了一个月,面临分别,大家都有些感伤。少年们特地点了一扎啤酒,作为告别的仪式。
一群半大少年,让离别也变得热热闹闹,互相祝福前程似锦,约定在理想的大学见面。
“兄弟,我们五个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的!”王晓康拍着他的肩膀,眼里含着泪水:“你一定不能辜负我们的期望啊呜呜呜。”
宿舍六个人,徐章宗的成绩最好,其余几个几次考试,都只在中下游徘徊。在省内竞争都吃力,更别说是全国赛,他们能拿到更好成绩的可能性不大。
徐章宗跟他碰了碰杯:“瞧我拿个金牌回来。”
“嘿嘿,有点志气,金牌算什么,咱要立志进国家队,拿个世界赛的金牌!!”
“行,我努力。”
王晓康嘿嘿笑,一边笑一边哭:“我也想拿个金牌,做梦都想啊呜哇哇唔!!”
才一瓶啤酒,就醉成这个样子,徐章宗无奈摇摇头,感觉口袋里手机在震动,他拿出手机,对桌上其他人说:“我去接个电话。”
电话是袁弘杰打来的,徐章宗走出包厢,按下接听:“喂?”
袁弘杰“你在哪呢?”
徐章宗问:“有事?”
“没事我找你干嘛?”袁弘杰语气不太好:“我在你们学校门口,搞快点出来!”
袁弘杰上次违反交通法被扣了车子和驾照,第二天还在大屏幕上滚动播放,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就连徐老先生都知道,还把他给骂了一顿。
徐章宗的二叔,也就是袁弘杰的爸爸走了点路子把事情抹平了,但是造成的坏印象一时半会消不掉,这几天袁弘杰都在外公面前打转,讨好卖乖的手段层出不穷。
听说近几天徐章宗集训闭幕,他就主动要来接。
其实最初袁弘杰说要来接徐章宗的时候,徐老先生是拒绝的,是袁弘杰拍胸脯保证说已经改过自新,才让老爷子点头应允。
他开了两三个小时的车来这边,一路集中精神,累的不行,自觉付出许多,说话也不客气。
但徐章宗显然是不想坐他的车回去的,上次的经历给他留下的阴影还在:“我叫了别的车。”
“退了退了,我都来了你还叫什么车?”袁弘杰按了两声喇叭,啧了一声:“你赶紧出来。”
喇叭声透过耳机传过来,徐章宗沉默了两秒钟:“你等等。”
然后又说了句:“市区禁鸣。”
“你管……”袁弘杰开口就要杠,一开口就看到远方有个带帽子的人,赶忙拿开手:“这还要你说?!”
挂掉电话,嘟囔了一句:“乌鸦嘴!”
袁弘杰等了半小时才等到人。
徐章宗把两个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坐进副驾驶。
袁弘杰抱怨:“你怎么这么慢?”
徐章宗摆弄着手机,没有回话。
袁弘杰瞥了一眼,没看清页面:“又跟你那小情人在聊?”
“他有名字,叫沈含。”
袁弘杰:“我记他名字干什么?”
徐章宗乜了他一眼。
“干嘛?”
“少说点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嘁,看你这紧张劲,我又没说什么。”袁弘杰一边开车一边说:“作为表哥,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没事找个Omega玩玩可以,千万别当真。”
徐章宗问:“以你中考四百分的立场?”
这一句戳的袁弘杰嗓子疼,他怒气冲冲瞪向隔壁,徐章宗却又抱着手机在聊天。
“草!”袁弘杰暗骂了一句:“总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
回到徐家的时候将近半夜,客厅为他们留着灯,管家接过两人的外套,轻声说:“两位小少爷要吃夜宵吗?”
徐章宗摆手:“不用了。”
袁弘杰晚上没吃,但他一路上被徐章宗气饱了,也不饿:“外公睡了吗?”
“先生已经休息了。”
“那好吧。”他撇嘴:“我明天来找他。”
集训结束有几天假期,徐章宗没有回学校,他有些事情要办。
第二天,徐章宗约了向煦见面。
向煦是个程序员,刚刚三十出头,与大众对于程序员的印象差不多,他看起来有点瘦,戴着眼镜,穿着格子外套,头发已经有些稀疏。
徐章宗认识向煦是个偶然。
他们集训缩在的学校正是向煦的母校。十天前,那座学校迎来建校一百周年的庆典,集训老师破例给他们放了半天假。
同寝室的人拉着徐章宗去看学校的庆祝活动,刚巧遇到回校的向煦。
向煦之前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成为了被拍死在岸上的一朵浪花。他带着自己的项目组从前公司离开,同时带走的还有他们没做完的项目。
徐章宗见到他那天,向煦就是回学校拉投资的。